薛叶淡淡的一句,“哭够了?”
面对薛叶的强势,薛母同样也是怯弱的,怔怔得不敢再哭。
这时有侍女进来禀报,“大公子来了。”
谢安瑾对薛叶母女的照顾,满伯府人人皆知,谢安瑾一进来就微微作揖,“薛姑母。”
薛母其实不大敢受伯府地位尊贵的大公子又是嫡长孙的礼的,又忍不住急切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薛叶微敛眸光,装作与平时的薛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以免让谢安瑾察觉。
谢安瑾温声安慰道,“姑母不必担心,此事主要责任不在叶表妹身上,皇后娘娘也只是下了口谕,让叶表妹静思己过就是了。”
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皇后的内侍过来传话,但他不介意先告知一声让姑母和薛叶安心。
薛母的确庆幸不已,她也知道谢安瑾肯定费了不少心力,谢安瑾待她母女的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多谢大公子。”
谢安瑾也坦诚道,“是太子求的情。”
薛母嗫嚅,太子青睐她女儿的事她也听说了,只是又忧虑又惊心,她们这样的人家如何攀登上太子那样尊贵的人物。
谢安瑾安抚了薛母后又转而看向薛叶,见她神色不见半分欢喜,也知道她的性子,与素来伯府里的其他妹妹柔善温婉不同。
谢安瑾也知道这样拘束了薛叶,但她现在毕竟身份不同了,甚至日后还会登上那样的高位,有些东西不能不学。
于是道,“荣安郡主的事,我和太子都会记着的。”
此事在谢安瑾的意料之外,前世两人并无交集,这一世他虽然知道长公主府对太子妃之位有谋夺之意,但也没想到荣安郡主竟会如此歹毒。
谢安瑾是真心实意对薛叶好的,不仅是因为亲人情分,也因为前世的恩情。
他不觉得改变薛叶的人生轨迹有什么不好的,他总不能让她们孤儿寡母在外面受欺凌遇险,让薛叶尚年幼就以女子之身顶立门户,撑起薛家家业。
哪怕日后再风光名声显赫,对一女子而言都委实太过艰难困苦了。
她本该锦衣玉食,与其他贵女千金风花雪月,十指不沾阳春水,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享人间荣华。
像现在这样,还有临安伯府这棵大树遮风挡雨。
萧函在谢安瑾身上感觉不到恶意,但这才是最大的讽刺,抱着好意去帮对方做决定,因为男女之别,因为此时地位之差,薛叶似乎还要感谢他,
萧函掩去眼底的一抹嘲讽,平静道,“我知道了。”
谢安瑾原本还想同薛叶多说几句话,但也没能久留,因为临安伯和伯夫人遣人召他去正厅。
大公子走后,薛母还有些忧心忡忡,知道没有什么大罪,太子还亲自为女儿求情后,她又开始担心薛叶这番与荣安郡主起了冲突,会给皇后娘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
来到正厅,见到堂上坐着的父母,临安伯和夫人,谢安瑾先是恭谨地作揖行了一礼,“爹,娘。”
临安伯谢原微微颔首,谢安瑾一直是他重视的嫡长子。而且自两年前一次受伤后,不仅养好了伤,连性子也成熟稳重了许多,处事手腕多次表现得也令他令整个临安伯府骄傲。
除了在薛氏母女身上过于上心了些,临安伯还曾一度怀疑过儿子喜欢薛叶。结果没过多久太子表现出对薛叶的青睐,他非但没有与太子生出芥蒂,反而关系更胜过以往。
在如今太子地位稳固的情形下,临安伯对谢安瑾与太子交好,且备受器重感到十分满意。
对待薛叶,临安伯的态度是比较斟酌的。
之前刚接回来认不认也无所谓,伯府也不是养不起两个人,后来太子对薛叶的态度不比谢安瑾差,临安伯就不免斟酌了几分。
一个没什么情分的外甥女,若是日后博个好前程,于临安伯府也是好的。就是不怎么样,外姓的表姑娘也牵扯不到伯府身上。
而且从谢安瑾口中得知,长公主府的事一出后,尚在东宫的太子就立刻去向皇后求情了,可见,他这个外甥女薛叶在太子心中份量还是不轻的。
所以原本还想呵斥的话也压下了,只对谢安瑾道,习武读书才是正事,可多多与太子来往。
临安伯还是不希望器重的嫡长子在别的杂事上心,也不要为了薛叶耗光了在太子那边的情分。
比起临安伯,临安伯夫人才是气坏了,对薛叶的不满也快顶破天了。
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没有人人赞誉的名声,身份尴尬,还总是惹祸。
都进京两年了,还没改掉那些泥腿子习性,行为屡屡出格,一会儿看杂书,一会说想回江南。
这次的事,都快让临安伯府被满金陵城的人笑话了,谁家的闺秀千金会‘勇猛’到把婢女推到冰湖里,婢女心思歹毒那是另一回事。薛叶大可避开回头告诉她,由她与长公主说。
她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不想想临安伯府其他姑娘的名声,如今都被薛叶给带坏了。不知道以后的婚事该怎么办,伯夫人气不大一处来。
想起过去多年来,她持家有道,谁不说临安伯府的教养好,夸她带出的姑娘个个灵秀,温婉贤淑。到现在,临安伯夫人每次一出去就遭人冷嘲暗讽。
尽管有太子厚待伯府惹人眼红的缘故,但若是薛叶做的好,如真正的贵女风范,哪里能让人挑出差错,指指点点。
伯夫人觉得自己已经够慈悲厚道了,无论对庶女还是对薛叶都没有半点苛待。请的都是京中最好的女师傅还有宫里出来的嬷嬷。
儿子让她多照顾照顾薛氏母女,她纵有些看不上眼,但也没驳了他的意思。
现在想想真是个祸害,伯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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