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楚千凝这种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他们自然会更加同情李儒这种和他们一样的贫苦百姓。
于是,“风向”忽然就变了。
许多人都开始对广陵王府议论纷纷,大多抱着“法不责众”的心理。
见状,掌柜等人瞬间就慌了,再想起昨日楚千凝命他们砸毁那颗珠子的行为,不禁在心底抱怨她的自作聪明。
倘或那珠子尚在,倒是还能证明是假的。如今“死无对证”,怕是只能由得李儒胡言乱语。
任由李儒演够了戏,看热闹的百姓也议论完了,声音渐歇,楚千凝方才淡声问道,“你来此是为了赎回那颗珠子?”
“对。”
“银子带了吗?”她又问。
“……带了。”
摸不清楚千凝是何意思,李儒回答的有些犹豫,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银票。
示意婢女上前接过,楚千凝随意扫了一眼,红唇微启,“分文不差?”
“分文不差。”
“这就奇了……”楚千凝秀眉微蹙,目露疑惑,“你方才说完,当那珠子是因为走投无路,既是走投无路得了银子又为何不赶紧花呢?”
被她问的一愣,李儒没有立刻回答。
见他低头沉默,楚千凝也不咄咄逼人,只柔声笑道,“罢了,你既是还没编好答案便不必说了。”
“草民没有撒谎……”
未等李儒将话说完,楚千凝便挥手制止,未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撒没撒谎你自己心里清楚,不必说与我知道。”顿了顿,她转头朝下人吩咐道,“去将他典当的那珠子拿来。”
“是。”
闻言,莫说是李儒,便是掌柜的也愣住了。
那颗珠子不是被砸坏了吗?!
根本就没经过掌柜,只见楚千凝从王府带来的那名婢女径自走进了当铺,随后端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你的珠子。”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珠子,李儒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还在这?
掩住转了几转,李儒方才想否认这珠子是自己的,想说这是楚千凝找人伪造的。
却不想……
话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
“将他典当时留下的收据和证明拿出来比对,再请城中别的典当行的老师傅来鉴别,瞧瞧这珠子与记录在案的是否是同一颗。”
“奴婢这就去。”
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李儒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上当了!
这分明是楚千凝摆的一出局,刻意引自己上钩。她压根就没毁那珠子,一切都是假的。
思及此,他便止不住浑身颤抖。
按理说,估价这事儿是恒舒典的老师傅做的,与他并无干系,他如此畏惧,无非就是担心没办好差事被萧毓胤处置。
何况,算计了广陵王府又没能成功扳倒他们,日后岂有他的好日子过!
想到这一点,李儒的身子便愈发抖如筛糠。
见状,楚千凝不禁冷笑道,“看来你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了呢,可还有何话说?”???
“这……这原不与草民相关啊……”
“是吗?”又看了一眼婢女手中拿着的银票,她寒声道,“恒舒典的老师傅看似死于疾病,实则却是被人用药毒死的,你这银票上倒是有些那毒药的味道,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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