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程之内遍地真理

捡来的学生,一个赛一个奇葩,当咒术师又不是比谁脑袋里的想法更清奇。

五条悟笑着走了进来,他愉快地拍了拍花山院的小脑瓜,只觉这是个宝库,这回可真是宝才捡到鬼了。

「游戏文本」

「……」

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这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有着一头桀骜不驯的白发,戴着眼罩,穿着深蓝黑色的咒高制服。

其实这种颜色,以及轻便贴身的设计,总易让我想到幕府的忍者。

古时候,忍者其实少有全身黑色装束,因为黑色服饰在晚上反而轮廓更显突出,深蓝色反而更好融入夜色,便于隐藏行踪。

咒术师莫不是那些神通广大的忍者演变出来的吧?我想起一个直到今日热度仍未消退的老漫画《火○忍者》。

不,好像说是阴阳师什么的更符合。

「██?█████?」男人在我眼前晃了晃手,声音甜腻,音调活跃,「我在和你说话呢!」

据引我入学的野蔷薇老师说,他叫五条悟,是我们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

校长这么年轻的吗?看起来只是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小伙。

莫非是空降?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我忍住了发散的思绪,连忙道歉。

「没事啦~放松点~██,你为什么要来咒术高专呢?」

「因为……我能看到那些东西,野蔷薇老师说那是「咒灵」。」

「然后呢?」校长刨根问底的继续发问。

「啊……」我这时才注意到这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寒暄性问题,「您要问的应该是「作为一个咒术师,我做这份……额……职业,自己所认为的意义吧?」」

是个敏锐的孩子。五条校长这样想着。

「职业」这样的定位,会很安全啊。

他询问道:「那你觉得,为什么咒术师需要这份意义呢?」

我回想起那件事,让我被野蔷薇老师注意到的事情。

「游戏文本」

自从结衣收到那个人偶后,整天就神经兮兮的,脑袋里的弦一直紧绷着。

她反复和作为她同桌的我说,她开「门」就会看到无数长的和她一样的人偶涌出来,只是那些人偶的眼睛都钉着钉子。

在某一日,我和结衣一同放学回家。她打开鞋柜后,从其中滚出了一颗钉子,她的意志似乎被模糊了,双眼失去了高光,无神地拿起钉子,对准自己的双眼狠狠扎下。

我被这猝不及防的自残行为吓到了,连忙伸手压住了她的手,但钉子也因此划破了我的手臂。

我忍不住痛嘶了一声,“结衣、结衣!快清醒过来!”

我的行为似乎打断了某种「仪式」,我与结衣的较劲,终究是我长期锻炼造就的不错体能赛过了她,她的手无力的垂下,钉子也落在了地上发出了铛啷一声。

同时,强大的污秽存在也由此显现——

这和街头那些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是没办法像往常一样,靠那种流窜在身体里的力量,汇集成拳头就能收拾的。

走过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色和服的女人,她胸前挂着一面镜,脚上穿着高木屐,头上带了点了三根蜡烛的铁圈。

我很清楚,那绝不是「人」,她的身上有着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的味道,不同的是,那种直冲云霄的怨意所带来的压迫感,是比我十五年来所见的任何一样恶灵还要超出千万倍。

女人走了过来,这时,我看清了她的长相。

虽然神态狰狞扭曲,脸上敷着的诡异的血色,但我还是认出来了。

因为那双异色瞳。

她是……

——「凤凰绘里奈」。

是意料之外的人,之前调查结衣的恶作剧人偶事件中,我有三个怀疑对象,但独独无她。

绘里奈和我同样是手作社成员,她是我的学妹。

我拖着结衣冲向大门,完全被缚住一般,怎么撞也撞不开。

她拿着钉子,往手中的手中的稻草人狠狠一扎,仿佛阿鼻地狱一般的猛烈焰火在炽烧我的身体,同时又似乎有来自浮陀地狱的风刀霜剑叫我舌不能动,咽喉振气。

好像皮肉疱起一般。这锥心的疼痛令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结衣也倒在一旁发疯一般的痛苦嚎叫着,就像阿佳妮饰演的着魔女人安娜被恶魔支配般疯癫,她的手呈鸡爪一般狠狠地抠向自己的眼珠。

轱辘轱辘地——

纽扣一样的东西掉了。

粘稠的番茄酱汁似的东西像喷枪一样洒在地上。

圆球滚动中,当目光落在那颗眼球上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是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

「到此为止了,特级咒灵「宇治桥姬」。」

一直被禁闭着无法打开的门,被一个女人踹开了。

橘色的齐耳短发,如同海盗一般戴着黑色的单眼眼罩,这一切显得这个拿着锤子的女人利落不已。

「对你来说,和我的相性可不是一般的差哟。」

女人露出了猫捕猎老鼠一般的戏谑笑容。

她看了看匍匐在地上的我和结衣,啧了一声,「速战速决好了。」

女人双手结印。

「领域展开——」

之后的战斗,应该异常精彩,可是——

那样的力量是远超出我的承受范畴的,因此,我晕了过去。

明明两眼泛黑之时,人应该对于这种时候失去意识恐慌得不行,而我却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一切,都源于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再睁开眼时,我躺在病床上,女人站在我身边。

「结衣……她的眼睛……」干涩的声音从我的喉咙里挣扎着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