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惊恐的一把捂住她的脸，用力地把她的嘴角拉平，声音尖利，不复平时的温柔：“不！爱不能这样！爱是最纯净的实验体，不可以被影响！”

后来，平静下来的妈妈哭着抱着她说，清水爱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大人，大人才能理解这些情绪和表情，她还小，只要做自己就够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变成大人呢？我想要和你们一样，想知道爸爸妈妈一直说的爱到底是什么，我也想爱爸爸妈妈。”

清水爱摸摸自己脸上，妈妈留下的泪水，只觉得不理解。

“等你长大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的，爱不用着急。”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妈妈这样说。

“现在，爱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用学习我们。”

后来，她开始在爸爸妈妈的指导下，躺在各种各样的机器上，脑袋上被贴上冰凉的铁片或者戴上奇怪的头盔。

日复一日的调查问卷，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检查，十几年来一成不变的日子让清水爱感到无聊，她开始越来越多地提问。

“爸爸妈妈有时候会不在这里，是去哪了呢？”

“我们去了大人的世界，在爱还没有变成大人之前，不能去哦。”

……

“爸爸妈妈说的爱到底是什么？”

“爱是你，你是我们的爱。”

爸爸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和平常不同，似乎陷入了自己构建的美好幻想中。

“清水爱是爸爸妈妈心中最重要的人，你就是我们生存的意义。”

清水爱无法理解，他们却告诉她，不需要她理解。

“如果有一天，你理解了爱，我们大概会崩溃吧。”他们这样说，嘴角压得很低。

清水爱一直在期待着长大，她想知道大人能去的是什么地方，但她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欲望，也就一直在重复着这无聊的生活，微弱地期待着某一天爸爸妈妈告诉她，她长大了，告诉她，什么是爱。

在她以为这日子会一成不变地进行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她正独自一人待在家里，突然感觉到地面一阵晃动，她在书里看过，这似乎叫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