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闭上左眼,唇瓣荡开弧度,仿佛回到小时候,父亲从忙碌中抽身,教习她和姐姐练字。
那时方在髫年,父亲握着她肉乎乎的小手,在宣纸上铁画银钩,字字力透纸背,“就这么练,懂了吧。”
那时,梳着五股辫子的小丫头仰起头,奶声奶气道:“爹爹,我可以。”
宁伯益揉揉她的脸蛋,满眼慈爱,“阿瑶一定可以。”
如今,父亲鬓角染白,步入不惑,宁氏以后的富贵繁华,不能只靠他一人支撑了。
撑开竹弓,宁瑶瞄准靶心斜上方的位置,毫不犹豫地松开藤弦。
“砰!”
箭支呈弧线飞出,插在草靶上。
“中了!”四旬的宁伯益笑得比谁都开心,像个孩子。
宁瑶欣喜,扭头看向端坐在竹椅上与阮氏饮茶的赵修槿,眸光熠熠。
赵修槿衔杯浅笑,静静看着这对父女。
阮氏为赵修槿添茶,小声嘀咕道:“这个老不正经的,又开始嘚瑟了,陛下别搭理他。”
“朕曾听说,丈人年轻时,还用尺素为您写过情笺。”
阮氏差点被茶水呛到,妩媚的面容一臊,“老一辈以讹传讹,陛下勿信。”
这时,宁瑶走过来,刚好听见这段对话,她近赵修槿耳畔,带着小心思道:“爹爹的确写过,被娘亲珍藏起来了,我还偷偷读过,情浓悱恻。阿槿也该学学,给瑶儿写一封。”
赵修槿清瞳含笑,“是呢,阿槿也没收到过瑶儿的情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