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日,沈寒凌或许就退下了。可这件事一直悬在心头。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说清楚。

沈寒凌对着暗下的屋门:“师父可否见我一面。”

没得来回应。

可沈寒凌知道师父修为高深,是一定能听见他说话的。

他沉默片刻,开口:“师父修为高深,心怀天下。又对我处处指导,师恩似海,无以为报。”

“可兄长……”

他闭了闭眼,“兄长救我于危难之中,且待我不同旁人。与兄长待在一起,我很轻松。”

他知自己天赋卓越,所有人看他都是饱含期待或羡艳。因被众人捧着,他情感逐渐变得淡薄,以至于不知该如何与同辈相处。

或者准确而言,是被远离了。那些后来居上的同辈,都变成周遭喝彩声中的一个,面容逐渐模糊。

亦有人不甘或嫉妒。而对此,他心中同样无法产生波澜。

唯独兄长不同。

修为既高于他,却待人平和,亦不会对他特殊对待。

许是因幼时记忆太浅。他看兄长与其说是“亲人”,倒更像是“挚友。”

能一起修炼论道,共同探讨。偶有顿悟,便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这一切,是师父与前辈们给不了的。

沈寒凌难以具体形容自己想法。只觉每每立于人群,周遭吵闹,他却独自一个。

“师父吩咐我皆可去做。”

沈寒凌道,“唯独这点,希望师父给我一些时间。”

哪怕一段时日都好,他想去见兄长。

他极少如此对人诉说。因对象是师父,更因他想要相信朴九天说过的话。

既是他敬重之人,所以一定也能将他的话考虑进去。

周围安静下来,听不得半点儿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