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雪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怒气,挤出一抹笑容,“陆楼主,帮我陪陪皇上,我去去就来。”
“好。”到这帷帽的陆危楼点了下头,薄纱之下,坚硬的唇线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顾千雪和初烟离开,姚振不想留下,也趁机溜了。
正厅只留下皇上和陆危楼,还有一旁如鬼魅般矗立的血月楼杀手。
陆危楼端了茶,放在帷帽的薄纱下,慢悠悠的品着,很是惬意。
一旁的绝殇心中依旧愤恨不已——顾千雪那女人真是过分,得寸进尺!竟然开口闭口使唤主上,还让堂堂主上陪狗屁皇帝,陪这个昏君。
但愤怒又如何?他不知,他的主上正是因为顾千雪的使唤,心情愉悦。
皇上垂头不语,面色铁青,双目怒瞪。
他将近两个月收到的所有关于关东城的报告在脑海中过了一次,又结合关东城的惨状。
思绪逐渐回到几个月前,他越发觉得,赵远征是被冤枉的。
如果时间重回,他一定……哎……可惜,时间却不能重回了,赵远征也疯了。
也许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将这个案子交给太子,他怎么能因忌惮沨儿的势力而试图用太子来拿捏沨儿?错了,他错了!沨儿跟了他这么久,从没对权势有过欲望,他应该相信沨儿才是。
当愧疚出现,就如同即将受损的堤坝,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最后全线崩溃。
皇上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了带着黑色帷帽的陆危楼。
陆危楼的视线从未放在皇上身上,但皇上却不寒而栗,只要陆危楼在的地方,便有种阴曹地府的感觉,而陆危楼就是那冷面判官,他若让谁死,那人必活不过半日。
皇上怕死,自然是怕陆危楼的。
如果此时要人来保护他,皇上义不容辞选择他的大皇子厉王。
“沨儿,是朕……对不住你……朕不该怀疑你……”
也许是心理压力过大,皇上竟不小心喃喃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