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梁贞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顾千雪和太子从前接触过,也就是说,顾千雪认识太子。而两人在城南瘟疫区见面,即便顾千雪易容伪装,但太子并非易容,难道顾千雪没认出太子吗?
越是这般想,梁贞也意识到诡异之处,“殿下,也就是说,千雪郡主因溺水而性情大变,而如今又变了回去,是吗?”
“正是。”太子道。
梁贞彻底懵了,“小人斗胆,想问接下来殿下准备怎么做?”
太子挑眉道,“如今本宫对顾千雪已没了兴致。从赵家兵权上讲,经过关东城一事,赵家军被重创,除非发生战事,否则军队很难再次征召起来,便是赵远征想恢复赵家军,父皇都不允许。再者说,赵远征不是出来了个‘儿子’吗?赵氏不是又生了顾千意吗?无论如何,这兵权都落不到顾千雪身上了。第二,顾千雪变了回来,本宫还要她何用?为自己添堵?”
梁贞想到麒麟宫里的丘安然,立刻明白太子口中的“添堵”是什么意思了。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放弃了千雪郡主?”梁贞问。
“不放弃,”太子答,“顾千雪,本宫势在必得。谁知哪天她又变回来了呢?若是真的变身无望,就找个房子,把她扔进去关一辈子,还能看厉王痛苦,也是值了。”
梁贞道,“是,太子殿下。”
两人越走越远,太子的声音也好似在风中飘逝,“本宫的东西,便是毁了,也不给别人。”
厉王府。
夜深了,圆月当空,皎皎月光将世界照得明亮,凄惨又寂寞。
一身纯黑色大髦披风的厉王只身一人站在玉笙居门前,玉笙居的下人早已关灯休息,玉笙居的屋后假山上还有一只造型诡异的东西,被称为“水塔”。
强大的思念席卷而来,让他越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