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许多年后,厉策如今终于确定,不管前路如何,他定要去摘那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他要把坦然无私的月光藏匿起来,沾上他的气息味道,直到变成厉策私有。
厉策看着桑禾想的却是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飞来灵鸟,带来了祖师爷的消息,说杭城有位说书人,几日前和疑似祖师爷的人吵过一架。
理由是对方认为说书人把感情不够充沛,跟私塾先生念书似的催人入睡,气得说书先生扔了他一把花生,两人就这样像个三岁孩童似的吵起来了。
传信的弟子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不确定,觉得做出如此行径的人不会是宗主苦寻多年的人,但想起宗主说的宁错过不放过,便鼓起勇气让灵鸟送信。
手下人不信,可拿到信笺的厉策却心头大震——
他认识的那人,的确是做得这种幼稚事的性格。
厉策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桑禾什么魔族护法,转身就要启程去杭城,可桑禾这时恰巧睁眼。
噩梦惊醒的是桑禾一眼就看见师父,眼里的依恋软弱几乎是毫不掩饰:
“师父……”
桑禾挣扎着想起身行礼,可伤势太重又重重地砸了回去,动静大得让人无法忽视。
厉策回首看了他一眼:
“不必多礼,你好生歇息。”
厉策说完转身欲走,桑禾却伸出苍白如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衣服,嗓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