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远处的武卫开始向云池投掷佩剑和长矛,统统被神衣的光辉弹开了;挨得近的武卫试图拽云池的脚腕,也被云池回身一手一,结结实实地按了地。
他本来是学过小擒拿的,但现这情况,云池还不太敢对武卫们使用关节技,生怕把人的胳膊扯下来了,唯有抛弃技巧,只管把他们打地。
一路切瓜砍菜般地揍过,等到云池一巴掌打翻祭司,用力揪住他的衣领时,对方早就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完全了。
罗希的祭司,瞧着就像养尊处优的中年人。他穿着奢华的长袍,面白须,脸用发光的金粉描画轮廓——这样,当他阴影中若隐若现时,『露』出来的模样,看就完全是另一人的容貌了。
“你把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云池『逼』问,“老实交待,不然就把你从这面扔下!”
祭司被云池卡着脖子,纵使吓得够呛,还是梗着脖子强撑:“你是……献给神主的祭品,如若不能侍奉神主,那就该以死明志!而不是转身投奔别的神……”
云池提着拳头,作势要捶他,祭司浑身发抖,说话语速都快了几倍:“……你不能打我!我是神主的大祭司,攻击我就等于向一神明宣战,你不敢掀起战争、你不敢!”
云池只觉得好笑,敢情你抓我,不算向一神开战,我反击,就叫点燃战争的导火索了?
“做人不能这么双标吧老大爷,”云池稀奇地端详他,“合着你把我抓过来喊打喊杀的,就不叫掀起战争啦?”
祭司冷笑:“为这就是规则所……你是献给神主的人祭,神主还没有亲口判决将你放弃,此你的命运,还掌握神主手里,由不得你自己……”
“你放屁!”云池这下动真火了,“我的命不由我自己,还由得着罗希替我做主?你当狗当惯了我不管,可你少把狗链子给我到处『乱』丢,指望拽别人来和你一块当狗,你听明白没有!”
祭司涂着金『色』阴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趁云池发怒分神的刹那间,他伸长的指尖够到了权杖的杖身,深吸一口气,攥得指节咯吱作响,咆哮:“风暴之神,借予我能够带毁灭的右手,借予我能够粉碎船舶与希望的神圣喜悦,让我得以击退这胆大包天的来犯者,他竟敢以傲慢玷污您的领土!”
杖头的水晶爆发出以伦比的光芒,声势浩大地击打云池身,迫使他松开了祭司的衣领,向后退开了好几步。祭司用手遮掩着过盛的神光,仍然想方设法,急于第一时间观看到敌人蒸发身亡的惨状。
片刻之后,光芒逐渐消退,云池完好损地站光芒里,唯有萨迦替他布下的伪装,被风暴之神的神力所抵消,短暂地消失了一瞬。
“啥玩儿,□□?”
祭司完全失语了,他瘫倒宝座,大口喘着粗气,即使云池很快就恢复了朴素华的装扮,但他还是看了!
——神衣。那是神衣,纺织女神的造物,取自清晨与黄昏的四股蛛丝,象征一日的起始与终结,掺杂日月的光辉,糅合星海的泪水,只为职责高贵的神明所做。不要说穿,他身为撒玛尔的大祭司,侍奉神明的漫长生涯中,能多看一眼,就已算是的荣耀。
他震撼的目光转到云池脸,刚想说什么,蓦然凝固了。
他望了云池的耳朵,遮掩的头发被狂风吹『乱』,『露』出了那一圈金『色』的印痕。
“圣痕……圣痕!”祭司颤抖地低语,“原来你就是神的娘,你就是……”
云池吃了一惊,急忙遮住耳朵,稳准狠的一拳,冲就把祭司揍得满脸是血,当即昏死过。
他说什么,圣痕?可这不就是萨迦咬出来的牙印吗,圣什么痕,想要的话你也让罗希往你脸啃一口啊!
不,现不管这了,刚才那一下的动静太大,说不定全城都注到……说不定罗希都注到了!我得赶快跑。
云池跳下,踢开瘫倒满地的武卫,跑到窗前往下一看,霎时呆住。
先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王庭宫苑里,虽然离城门隔得远,好歹还平地。可此刻再往下鸟瞰,但房屋如花生,人群如芝麻,路仿佛分叉的水流。站这高度,他甚至能一眼看到地平线的冰海。
怪不得岩延过了这么半天都没找到他,什么平地,这狗屁祭司居然把他传送到风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