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火锅啊?清汤锅?”
她从不知菌子是这样吃的。
方清源点点头,见浮上了油花,从洗干净的菌子里找一朵需要久煮的酸牛肝菌切片入锅。
他的手掌摊开就是一块砧板,锋利的刀锋划开菌伞,厚度一致。有些菌子划开就开始变色,毒素弥散开来。这很刺激,与吃河豚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方清源显得很淡定,他身边的姑娘则一声高过一声地:
“哇!”
“哇!!”
“哇!!!”
云潆已经没有其他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开心了。
很快,锅子就被菌子挤满了,清汤冒着泡泡,几乎快要溢出来。
但他掌握得很好,用筷子翻几翻,熟了的菌子缩水变小,也没了毒素。
云潆守在锅边,翘着鼻尖嗅嗅,太香了,说不明白是什么香,就是叫人口舌生津,肚皮咕唧叫唤。
但她没碰,像过年守在厨房里等吃炸排骨的小崽,很乖,等着大人喂一口。
方清源从一个小袋子里抓两把调好味的糊辣椒,早晨出发前刚烧的辣子,碾碎装袋,浇上两勺菌汤,放在了铜锅的烟囱上。
“吃吧。”他说。
坐对面的小姑娘立马开始下筷子,夹起一朵紫色的小菌菌,还记得它的名字:“这是紫腊菌。”
学着方清源的样子,在蘸水碗里过一下,啊呜一口。
他一直在看她,等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