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看家里的浴室和马桶,看卧室里两层的窗帘,还有他跟阿金爸爸学着打的梳妆台,夏天蚊虫多,主卧的床上挂着白色蚊帐,用两个银质的蚊帐钩撩起,仿佛是个敞开的小门。
蚊帐钩上满是彝族图腾,方清源说:“这是我妈留下来的嫁妆。”
“以前我怎么没见过?”
“我又不招蚊子,用不到这个。”
“那你现在怎么拿出来用了?”
“觉得你会喜欢。”
云潆确实非常喜欢,直勾勾看了好久,还上手摸,凉沁沁的,泛着岁月赋予的光泽。
而方清源则在灯下,看着这样的云潆。
她想试试这顶蚊帐,扭头说要洗澡,爪子扒拉粉红色小书包,翻出一个塞满防晒霜的化妆包和一套内衣裤,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给你拿睡衣。”方清源想了想,把以前云潆常穿的大T恤递给她,让她当睡裙。
云潆顺手放在床上,光着脚哒哒哒去浴室,也不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水声泠泠,方清源站在外头算了算,这又过去了快九个月。
他捧着衣服守在门口,算准了里头的人会喊:“方清源~”
细细的胳膊伸出来,嗖一下抽走自己的睡裙。
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把背后的衣服都弄湿了。
她被方清源摁在梳妆台前,细细吹过长发,她从镜子里看他,他的手穿过她的头发,摩挲她的头皮,这是一件不怕被人看的事,却也是一件极其亲昵的事。
然后,她被他温柔地抱起来,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