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脸看着他:“如果你想让我夺回男朋友顺便帮你夺回女朋友,那么请你把这女人的底细详细给我介绍一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辅导员瞬间调入回忆模式,开始慢悠悠地给我讲述他和这女人的过去。女的叫方可然,大学时已经和辅导员在一起了,这两人简直就是当时物理系的神雕侠侣,整天秀恩爱,看得人牙痒痒。后来女的考取了本校和国外某大学的联合培养硕博连读,去年一年在国外,今年回国内,因为本人能力强关系硬,而且她又是一个特能拼的人,所以手头项目很好,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也亏得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还能步履如风,实在是武功超群。至于这女强人和辅导员之间的爱情那更是缠绵悱恻可歌可泣,当然那在我听来就是无理取闹,这女的谈恋爱的水准和她的科研能力一样高强,辅导员简直就是她的备胎和树洞,失恋的时候拿出来发泄一下,也不知道这位辅导员是不是天生自虐,都被分手n次了他还愿意回心转意,而且都不带犹豫的。
我听完之后,深深地感慨道:“你们俩真是……绝配!”
辅导员淡定微笑:“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既然如此,那我拜托你看好她,真别让她出来祸害我们家钱唐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说着,目光看向室内,嘴角一弯,“看看,又是这招,真俗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里头的美女似乎是崴了脚,钱唐扶着她,这女的真不客气,一只手搭着钱唐的肩膀,都快扎进他怀里了。
“唉,我当初也是……这么多年她怎么不换点新鲜的呢……”辅导员幽幽感叹。
我没心情理会辅导员,撒开腿跑向实验室。实验室里,方可然已经被钱唐扶着坐在了椅子上,她蹙着眉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钱唐,一副“我很娇弱我很可怜”的样子,虽然如此,那手可是毫不放松地攥着钱唐,堪比大力金刚。
我二话不说冲进去,扯开她的手:“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人的男人碰不得哦。”
钱唐见我进来,也很惊讶:“小雨,你怎么来了?”
我冷笑:“幸亏我来了。”
方可然看到我,立马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你就是谷雨吧?经常听钱唐提起你,真的很可爱哦。”
钱唐拉着我的手,冲她笑了笑。
要不怎么说嘴甜的人阴险呢,她这么说,我要是再怎么怎么着那就显得无理取闹了,只好一拉钱唐的手,冲她挥挥手道:“我们先走一步,师姐您忙着。”
钱唐被我拉着,虽然没挣脱,却也不太情愿:“小雨,我还有东西没忙完。”
“不弄了,咱们回家!”
“可是我们应该送师姐去医院,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吧?”
我放开手,抱着胳膊回头看他:“要去你去。”
钱唐看了我一会儿,笑着揉我的头:“怎么,吃醋了?”
我偏头不去看他:“没。”
钱唐耐心地说道:“小雨,别多想,师姐她人很好的。”
她有多好,那要问了解她的人,比如说……辅导员!
最终,钱唐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他放开手,说道:“小雨,别闹了。”
好么,说到头还是我在闹。我沉默着,钱唐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先开口了:“小雨,我不能把师姐一个人扔在实验室,她的脚扭到了。”
我强忍着心头的郁闷,大度地挥挥手:“算了,你去吧。”反正我也拦不住。
钱唐感受到了我的不安,但他也只是抱了抱我,然后转身离去。
我无奈地看着钱唐的背影。你必须承认,撒娇卖萌装柔弱,那简直就是女人的必杀技。可惜这类技能我目前掌握得并不充分,也难怪钱唐今天走得这么坚持。
我赌气地想着,既然你去关心美女了,那没准天上掉个帅哥砸我头上呢,气死你个木头!其实我也就是赌气想想,但没想到的是还真有一个帅哥出现了——我正坐在路边胡思乱想,猛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吓我一跳:“怎么,战况不太好?”
我抬头一看是辅导员,便沮丧地低头不理他。
辅导员坐在我身旁:“需要支援吗?”
“需要,”我托着下巴看着他,认真说道,“你能不能把她揣好,别让她跑出来了?”
“我要是有这本事,还能让她对别人下套啊?”辅导员说完,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种时候和钱唐闹别扭,不就给了方可然可乘之机?在钱唐最需要你的信任关怀的时候,在你最需要和方可然争抢与钱唐共同相处的时间的时候,你竟然能忍受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
我无奈道:“我当然不能忍受,可是他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也不能阻止他吧?就他那脾气,就算我阻止他也未必能做到。我也不愿意假惺惺地和他一起去,尤其不愿意面对方可然那张脸。”
“你呀,你就算不能做到体贴,也要能做到装体贴,你们家那位那么抢手,他找女朋友自然要择优录取了,所以……哎,你别这样看着我行不行,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我收回怨念的目光,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辅导员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手机严厉地说道:“钱唐,谷雨现在在我手上,十分钟内你不过来,她就是我的人了!”说完啪的一下挂断了手机。
辅导员打完电话,扭头看到我正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似乎觉得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心虚地来了一句:“帅吧?”
“帅,”我点着头,由衷地感叹,“虽然我家钱唐是天才,可是,你怎么也得告诉他我们在哪里吧?”
辅导员:“……”
他掏出手机,翻开,又合上,最终说道:“那就试试他眼神儿好不好。”
这时我的手机也响起来,我盯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名字,终于还是没有接。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没劲,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还是反其道而行之。我承认我此时特别想看到钱唐为我焦急的样子,尤其一想到那个方可然低头浅笑的样子,我这种想法就仿佛飞速生长的水草一样缠住我的理智,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抬头看了看昏暗的路灯,惆怅:“他要是找不到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