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沉默地把那叠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一边。

在匿名资助者到来之前,她饿得瘦瘦小小的一个,拿着奖杯站在同龄人中简直是山峰到谷地般的落差,直到匿名资助者的出现,她才开始窜身高,不过三年前资助者就停止了资助。

唯一可能的“主人”是那个好心的资助者。

多疑而谨慎的琴酒这次花费了比较大的精力,调查了那个匿名资助者的身份。很普通的一个商人,寺井耕司,三年前病逝。

琴酒再次确认了藤间智的身份无疑、并且没有“主人”之后,才向那位先生写了回复邮件。

boss回答得很简单:【归你了。】

从得知那个新人成员藤间智选择了“琴组”之后,那位先生就想跟琴酒提这件事了。

琴酒猛抽好几支烟,心情复杂。

就连伏特加都是组织的,暂时做他的搭档兼手下而已,但是他现在忽然多了一个全权属于他的手下,等于他变成了她的监护人。

但是无论如何,只学了一个月黑.客技术的藤间智,为信息组编写的新防火.墙通过了测试,并投入使用——这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所以,答应给她的代号终于摆在她的面前。

“选一个”,琴酒说。

puremaltwhisky或者singlemaltwhisky。

藤间智有点懵:“这能有区别?”

这不都是maltwhisky吗?不都是用大麦麦芽酿造而成的威士忌吗?而且一个pure一个single,不都差不多么?

不,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

“puremaltwhisky是一种以单一麦芽为基础进行的调和型威士忌,它的构成可以是来自不同酒厂的单一麦芽威士忌;singlemaltwhisky则是指出自同一家蒸馏厂、只以发芽大麦为原料酿造、在苏格兰境内以橡木桶熟成超过3年以上的威士忌。”

——她看着谷.歌搜出来的结果,有点沉默。

“那位先生是不是有强迫症?”藤间智问。

“邦”,刚说完,小卷毛的脑袋上就挨了一记打。

收回手,他警告了她一句:不要乱说话。

……不过那位先生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强迫症就对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那就singlemaltwhisky。”

要纯就纯到底。

于是,单一纯麦威士忌,singlemaltwhisky,成了她的代号。

不过她现在是组织里代号名称最长的那个人了,为了方便,平时就称呼为malt(纯麦)。

巧的是,木马庄公寓的几个住户最近都陆续拿到了代号,还都是威士忌:一个波本威士忌,一个苏格兰威士忌,一个黑麦威士忌,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超长代号单一纯麦威士忌。

..

不过最近苏格兰威士忌表现得有点奇怪。

好几次了,藤间智都注意到他会用怪怪的眼神看她,有时候站在楼梯旁,拉起卫衣帽兜,有时候双手抱臂,敛起笑意。

他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忽然想到:和黑麦诸星大一样,她这个前辈也是恶人脸,比那个娃娃脸前辈看起来要凶恶多了。

帽兜将半张脸遮盖在阴影里,上挑的猫目里没有一丝笑意,显得冰冰冷的,青青的胡茬勾勒出下颌线。

如果说黑麦是杀手恶人脸,苏格兰那就是病娇恶人脸。

她跟他的目光一对上,气势怂了一头,乖乖走楼梯,不敢扒拉阳台了。

被这么盯了好几次,藤间智总算忍不住了,她主动去找他:“绿川,你怎么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哪里惹前辈生气了,她最近都有好好地走楼梯没有翻阳台!

诸伏景光牵了牵嘴角:“你这段日子在休假吧?”

“是啊”,她点头。

他盯着她看:“我怎么看不出来?”

伸手去扯她的脸颊,轻轻揪住脸颊肉。

怎么又有人扯她脸颊?

诸伏景光指的是,她明明在休假,却和平时一样:起床,训练,写程序,吃饭,训练,写程序,睡觉。

明明该长胖的宝贵休假时间,居然还和前段时间一样消瘦。

她胡乱点头,开始乱做保证:“我保证明天开始……”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在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不紧不缓地开口说道:“路易十四。”

她神色未变,瞳孔却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