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有人会乐意在大众的注视下揭自己的伤疤，但布鲁斯韦恩不算什么寻常人。

在和丧钟顺利的击败了钢骨和渡鸦后，感谢超人慷慨提供的足以覆盖全球的媒体频道，蝙蝠侠对着镜头摘下了自己的蝙蝠头盔，暴露出属于布鲁斯韦恩的那张历经沧桑的面孔。

他没有像光风院霁月调侃中的那样在镜头前声泪俱下，他只是用平静的，带着点颤抖的声音，从超人闯入蝙蝠洞的那一日开始讲起；他没有失控的控诉，没有愤怒的嘶吼，他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隐忍又克制，可他的话语听在人们的耳中却分明是字字泣血、句句戳心。

他是布鲁斯韦恩，他曾是父亲、儿子、某人的朋友，可他失去了一切，站在这里的他不仅仅是蝙蝠侠，更是一名不甘臣服的、咬紧牙关站出来的、朝这该死的世界举起反旗的，一名十分普通的人。

“saving、our、future！”他朝着镜头冲所有此刻正在观看直播的人声嘶力竭的呐喊。

拯救我们的未来！

响应了这号召的第一人是来自哥谭市的哈莉奎茵，她率领着苟活在阿卡姆的老鼠们打响了朝超人军队反抗的第一枪，他们中有流氓、小偷、瘾君子……他们都曾遭受过蝙蝠侠的无情制裁，但此刻，他们又在布鲁斯韦恩的号召下冲向了驻扎在哥谭的超人军队，无论子弹射杀了他们之中的谁，都不能阻挡其他人如浪潮般向独/裁/者涌去。

“滚出哥谭！”他们群情激昂的嘶吼：“滚出我们的哥谭！”

与此同时，各地隶属于蝙蝠麾下的反抗军也同一时间开始朝超人军发起总进攻，他们和民间自发前来的人们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制住了当地的超人势力。老人、小孩、女人、残疾人，他们无一例外的举起了武器；稚嫩的、苍老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共同响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fuckoff,superman！”他们喊着：“giveusbackourworld！”

——滚出去，超人！把我们的世界还给我们！

这些怒骂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灌入拥有超级听力的超人的耳中，被迫跪在地上的卢瑟看着因此而面露痛苦的超人，裂开的嘴角无视了疼痛，向上扯出了一个弧度。

“为什么！”超人捂着头痛苦又不解：“我明明在保护他们！我清理罪犯，消除异端，追杀背叛者……我在为他们提供安全！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感激我！”

“因为你没有资格去审判任何人。”卢瑟嗤笑道：“承认吧，克拉克·肯特，你做不了救世主，你就是一个从农场长大的普通美国男孩罢了。”

“死到临头了你还要激怒我吗？你这个该死的背叛者！”双眼开始冒出红光的超人暴怒道：“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自以为是的布鲁斯韦恩，还有他那些可笑的反抗组织！”

“‘savingourfuture？’他选择了去演讲而不是来救你，他口中的未来可不属于你！”

卢瑟并没有被超人激怒，他依旧微笑，平静的眼神仿佛在反问超人，“真的吗？”。

超人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卢瑟举止中莫名的自信来自哪里，一颗熊脑袋造型的圆滚滚的东西，骨碌碌的滚到了超人的脚下，在超人刚将注意力分给这可爱到和周边格格不入的东西时——

“嘭”的一下，它没有任何警示的爆炸了！

等到超人在爆炸产生的粉色烟雾中睁开眼睛，四周哪里还有卢瑟的身影，站在他身前几步距离的赫然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红发青年，他手里持着一把长柄魔杖，但他的姿势很奇怪，不像是传统魔法使使用魔杖的姿势，反而更像是街边混混拿着一根廉价的棒球棍。

“是你救走了卢瑟？”超人怒极反笑：“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上一次分明刚和我见面，你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不，是闪电侠先生救走了卢瑟先生。”来人自然是变身后的光风院恋雪，他面带肃杀之色，盯着超人的脸奉上了一句光风院霁月式的嘲讽：“真可怜啊，超人，不知不觉间你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呢。背叛全世界、而后被全世界背叛的你，此刻感到开心吗？”

“巴里也背叛了我？！”超人不可置信的怒道：“被全世界背叛？不可能！你们充其量只能说动几个最近行为反常的蠢货，更多的人明明——”

“钢骨和渡鸦被蝙蝠侠先生和丧钟先生解决了。”失礼的截断了超人的话，光风院恋雪冷冷的说道：“黑亚当和塞尼斯托也被闪电侠先生和黄灯先生解决，我哥哥正在牵制神奇女侠。至于鹰女、猫女、达米安君，只靠反抗军就能让他们寸步难行。沙赞先生被您杀掉，卢瑟先生您也知道了，他是我们的人。”

“你身边哪还有人呢，超人？”、

你身边早就没人了啊，超人。

“这是你自信来到我面前的理由吗，uh？”超人怒极反笑，他的眼神变得凶狠了起来：“你好像误会了什么，男孩，他们是我的帮手没错，但派不上用场的时候，他们其实和狗没什么区别。”

光风院恋雪的眸子再一次暗了一个色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