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了自嘲的笑意来,笑得很是无奈。然后随手拿起旁边亲兵给她准备的酒壶,用牙齿咬开塞子,拉着皮甲,往伤口上泼了一下。
烧心的疼……谢元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又连忙让自己的嗓子闭住了,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就这样,她又倒了两下,才放下了水壶,然后十分快速地的拿着白布往自己的左手手掌上缠了好几圈,足够厚了取下来,拉住撕断,然后将那团布从肩膀处垫了进去,然后用皮甲压上,再将腋下的皮扣一个挨着一个地紧紧地扣上,拽紧。
这一切做完之后,谢元长长地舒了两口气,抬起好着的那边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慢慢地躺倒在铺位上。
在心中打算着,等仗打完了,有了结果,她回去之后,找师父帮忙找个可靠的郎中,替她看看伤口缝一缝。
或者,她也可以自己找个机会进一趟城,穿上女子的装束,去找郎中看。
若是问她这箭伤如何来的呢?……那她就说是有人打猎,误伤了她……
可是郎中定然会问,伤她的人呢?就这么算了吗,要不要报官?
谢元想着可能的对话,越想越觉得一个谎言需要许多谎话去圆,想着自己怎么能将这个谎话编的天衣无缝,又怕自己的演技不到家,很快就被人识破了……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思绪越来越飘……不知不觉地竟然睡了过去。
“校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帐子外头突然一声叫嚷,惊醒了谢元。她猛地翻身坐起,结果忘记了肩膀上有伤,使劲过猛疼地她绊了一下,差点又躺回去。
她躬身身子,缓着疼痛,嘴上却用干脆的声音说道:
“进来!”
孙田从外头走了进来,见屏风挡着床榻,只能隐隐看见谢元的坐在那里的影子,拱手说道:
“咱们派去的斥候回来了。任县城和辉城两座城池已经拿下,只要中路大军再下一城,咱们就可以将边境线推前三座城池。这乃是大捷啊!”他的声音很兴奋。
谢元听闻,先是松了口气,但是马上又担忧了起来,问道:
“其他几路的斥候呢,可有消息?可有敌军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