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大批人马突然涌入了院子,将他直接从房间里头搜了出来,按在了院子中间,士兵们的兵器铠甲,在火把的光亮中闪着寒光。
而身后,是妻儿家眷因为惊吓和恐慌,不停地哭泣的声音。
这一切都令人心生恐惧,意味着死亡将近。
谢元站在人前,目光冷然,唤了声:
“章青。”
章青从一众气势汹汹的士兵中站了出来,身上穿着文官的袍服,显得文弱至极,但是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底气,挺胸抬头的从队列中走了出来,从随行之人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竹筒,打开了念道:
“六月初三,你在开云酒楼与前风骥营校尉汪直私会,替禁军统领石季传递假消息,说随护大营意图谋反,请求风骥大营都统届时策应,围剿叛军。汪直问,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你说,不管是从哪儿得来的,到时候只要一看到沈国柱的人动了,就要动手。反正本来就要除掉随护大营的人,抓到机会就扑上去,不必计较真假。之后有什么事情,自有马国公和石统领帮衬。”
章青念完了,合上了那张纸,说道:
“我念的不全,你要不要看看这份口供?”
那人听闻,整个人都慌了,对着谢元喊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马国公和石统领你们抓不了,所以抓我这个传递消息的小人物顶罪!有本事去抓马国公,去抓石统领啊!再说了……这件事情陛下都已经下令不追究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谢元听闻,眸光闪着寒意,冷笑了一声说:
“你放心,只要有罪的,一个都跑不了。带走!”
在家眷们凄惨的哭喊声中,谢元和章青他们带着人出来了。
谢元一边上马,一边问道:
“还没有漏掉的人?”
章青迟疑了一下,说道:
“石季已经死了。马朔也死了,至于马国公,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他知情并且参与其中,要不要抓?”
谢元望着天边隐隐显出的鱼肚白沉默了一瞬,说道:
“一切以国法为准,没有证据就不抓。回监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