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哭成那样,说不要去,求我别将她卖了,你说她是自愿的?”
沈留祯坦然地看着谢元,说:
“你难道不知道,女子遇见情郎,惯会口是心非,说不想,其实心里头想着呢,只不过碍于面子,羞于启齿罢了。”
“我瞎的吗?她那日哭的那么厉害,你跟我说她那是口是心非,那是害羞?!”谢元指着自己质问道。
“那我今日给了她一个机会,只要她说句不愿意,我就将她留下来,可是她始终都不愿意说,是为了什么?”
“她不是说了她害怕吗?”
“都要被卖了,还拿害怕当借口,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沈留祯转了半个身子,肯定地说,“依我看,她跑来哭诉,只不过是希望得到你的重视,可是两日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对她的态度没有多大变化,她心灰意冷,找个更好的去处有什么不好?”
谢元动摇了,这是她的短板,她始终搞不明白那些粘着她的女子们,心里头在想什么,怎么看都极为荒唐。
灵秀也是其中之一。
她到底粘着她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期望她做出什么反应,什么态度,她根本就弄不明白。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灵秀对她肯定是失望的,甚至带着明显的自怜和伤感。
而且,沈留祯对人心的洞察一向比她强上许多,那他现在这么说,是不是,真的如此呢?
谢元沉默了,随即一言不发,还是决定去找灵秀问个清楚。
她向门房借了个人,带着她去寻到了石余诗律的府门上。
石余诗律倒是也没有阻挠什么,门房将她引到了前厅,不一会儿,灵秀就被人引着来了。
当她一进来,谢元便惊到了。
因为灵秀换了一身华服,画了精致的妆容,头上的钗环和首饰也都用了新的,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的。
这不同于她平时的样子,也不同于她跳舞时用的那一身看似名贵,其实都是作假的道具。
她现在真的像是一个贵族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