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回过神，收起手机，看向同事，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去吧，我辞职了。”

同事闻声，没好气的笑道，“说啥玩意呢你，快点，我们还有不少家旅店没谈呢。”

“我辞职了。”王磊笑道。

平时说说笑笑习惯了，同事并没有把王磊的话认真看待，但见得王磊此时脸上的笑容成熟的让人感到伤感。

这下，同事知道，王磊是认真的。

“怎么了？”同事满脸关切的上前问候。

“有点事。”王磊笑道。

“啥事能比赚钱更重要啊？”同事沉声的说。

王磊没说什么，也不想多说什么，就算说，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讲清楚的。

他将手中的业绩交给同事。

“给你了。”王磊笑道。

“磊哥，你这……”同事闪到了一边。

同事以为，只要自己不收王磊这业绩，王磊会留下来。

他错了。

王磊将这份业绩表轻轻的放在雪地上，不回身的倒退着，等推出好几十米，眼前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群遮住了两人的视线，王磊这才转身，消失在人海之中。

好端端的，前一秒还有说有笑，后一秒就离职，这是事儿还做事谁，谁都是接受不了的。

但，王磊那笑容之中的决然透着一股决然，有点眼力价的能看出来王磊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王磊这份决然下，挽留的话倒是像是风凉话，这同事有些说不出口，也不敢问是什么事，不是怕王磊告诉他，而是他怕知道了自己却帮不上忙。

王磊的离去，同事心里也不好受，心里空落落的。

王磊开车回老家，回到他最开始的地方。

这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有的只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有的只是弯弯曲曲的蜿蜒至村落的小土路。从这里看去，还能看到好几家烟筒冒着白烟。

停好车，王磊走在这小土路上。

这里能开车，但王磊并没有，因为颠簸，不如走路来的实在又平稳。

走进村落，是陌生的面孔，不知是谁家的娃。

他们和城市里一样喧闹，但却比城市惬意。

孩童彼此追逐着，看到西装革履的王磊，顿了一下，警惕的敲了敲这外来人，觉得他的着装打扮像是异类，不敢搭话。

老一辈的人认得王磊，见得王磊回来了，纷纷打招呼。

“回来了。”

“回来了。”王磊应声。

同样话，不同人讲出来却有着不同的寓意，紧紧凭借着口气才能判断里头的故事，或许，这才是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语言这门学问也是那些老外多年都学不来的。

王磊走进山里，回到他爷爷的小草房。

爷爷坐在院落的门槛上，抽着大烟枪，面色有些惆怅。

见得远方西装革履的王磊，爷爷将手中的烟枪在门槛上磕了磕，里头的烟灰就震出来了。

这时再看，门槛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凹陷，看得出来，爷爷经常坐在这里抽烟，那凹坑更能看出来他抽了不少烟，也能体会到，每一带烟都是一段故事，这些年他藏在心中好多好多故事。

“回来了。”

“回来了。”王磊恭敬的欠身。

“吃饭么？”

“一会儿和马清吃。”王磊答道。

“哎——”爷爷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感叹道，“也是，这些年吃惯了细粮，这粗粮你吃不来。”

王磊没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王磊尴尬的挠了挠鼻尖。

“爷爷，您不去钓鱼？”王磊说的有些尴尬。

“嗯，该去钓鱼了。”

说罢，爷爷从门口拿出他那个筐篓，拎着它，走了。

临走时，他把事先准备好的那坛老酒放在门口，然后才走。

等爷爷走了，王磊抱起那坛老酒，也离去了。

……

……

再次回到城市里，本想直接回家，路上碰见一个卖烤红薯的小贩。

缓缓停下车，王磊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运气好，城管没抓到你。”

说着，下车，要了两只烤红薯。

付了钱，再次开车离去。

回到家，推开门就见得李彤彤。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李彤彤满脸意外的看着王磊。

“啊。”王磊随手将手中的包往沙发上一丢，“工作完成了。”

李彤彤没说什么，转身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