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开口,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喃喃:「因为......你总是这样,一直在保护着我呀......」
「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那山崖的顶峰......」
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刺耳的鸣镝声响彻在方圆数里的天空下,怯懦的人已经逃跑,而从沉睡中被惊醒的人们,却已经在村长高声的呼喝下拿起了从不离开枕边的武器,
他们、已经没时间去穿戴父亲或爷爷留下的铠甲了,
敌人即将到来,等待他们的或许是火一般恐惧的炼狱,
可是令人开心的是并没有人逃跑,那从诺克萨斯流到了特里威尔、从爷爷流到父亲、又奔行在了子孙后人们身体内的鲜血,即便是过去了四十年也依旧还灼灼滚烫。
「你知道么?」
「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最...最、最、最讨厌的事...就是一直被人当成需要保护的对象来看待。」
「那年冬天,我离开家。一路上经过了不知多少危险,第一个夜晚我就差点被冻死
在山坳里,第二天醒来,又被一头豹子追杀。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想过掉头回去,没有、从来没有!」尤里安摇摇头,
看着远处已经交上了手的人们,
一边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德玛西亚骑士,一边则是白天还在地里耕耘的农民。
这样的交手,答桉即便是书写一万次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身旁,看到了形势凶恶的锐雯一手拉着辛德拉,另一只手就要去拽身边的丈夫,
只是,这个二三十年来她做过了无数次的动作,在今天、此刻,却是她出乎意料的失败了。
「尤里安?!」回头望向丈夫,看着那双脚好像扎根在了地上一般的人,她突然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陌生,
似乎,就在方才那双眼睛亮起的瞬间,他,就不再是她认识的他了。
可是爱从不会作假,数十年来养成的习惯也不会因为一秒钟的怀疑而变质,
村里人组成的农兵队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骑着高头大马的德玛西亚夹着长枪、只是一个冲锋就击溃了抵抗,剩下的就是残酷而惨烈的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