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在以前稀疏平常,恋人总是这样,会做一些无谓的假设,我要是死了你会再找吗之类的。
一方面想要听到至死不渝,一方面又不忍心对方孤独终老。
宣流沉默了半天,她有时候不知道宣其品在搞什么,有时候又觉得对方很可怜。
这么多年,要找的人就在b市,宣流都不忍心说了。
没人知道宣其品有个人鱼老婆,宣流曾经见过宣其品的同学,他们甚至不知道宣其品有过一个如此美丽的恋人。
怎么有人恋爱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的?
宣流试着代入一下,又觉得太痛苦了,毕竟忍着不说,瞒着,她自己体验过。
更别提这么多年的煎熬。
申遥星站在一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抬眼却看到了宣其品鬓边的一根白发。
藏在黑发里面,像是漫长岁月的孤独抵过人鱼配偶的衰老,开出的一朵白花。
是我的话肯定熬不住。
申遥星叹了口气,心想这老一辈的事怎么这么刺激。
这满桌的信,全都是当年叫Audrey的温问旋写给尤嫚的。
看了看年份,那年的Audrey才十七岁,那的确是个书信来往的年代。
纸张泛黄,写得都是一些琐事,申遥星看不懂德语,还是拿手机拍照机翻的。
反而是宣流一目十行,看得无语。
温问旋的信给人感觉就病病的,什么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眼珠送给你。
那么好看。
不就是黑眼珠,大家都有啊。
申遥星后来也没耐心看了,就草草地略过。
也不知道为什么尤嫚要放在这里面,毕竟信里温问旋说尤嫚一封都没回过,那口气特别幽怨。
却还要放在这里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压箱底有一个大信封,宣流拿出来先给宣其品了,因为信封上写着小其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