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巴不得虞清梧多陪在他身边一会儿都来不及,哪怕短短一盏茶一炷香时间都是令人奢求享受的,又怎可能让她走。
虞清梧不相信闻澄枫会大方,实乃他本就不大方。
但纵然被虞清梧勘破所有又如何。
在闻澄枫眼里,哪怕她轻生跳湖是假,可借酒浇愁却是真,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感慨也是真。他以为自己放手让她离宫,不论出于何种缘由,都犹如训鸟人打开铁笼,向往外面天地的鸟儿会迫不及待地飞走才对。
况且那望郡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时疫肆虐,何必与他同行。
于是心里怎么想的,闻澄枫就怎么说了:“是出于这个考量不假,但君无戏言也不假。”
“我说过放你离开,便是你何时想走都可以。哪怕现在想下马车也行,我绝对不拦你。”
虞清梧闻言,整个人往后仰身,倚靠在车壁上做出一副惬意姿态,耸了耸肩说:“那我现在不想走。”
闻澄枫陡然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听到的话。
虞清梧在他不解眼神的凝视下,续道:“你一会儿强把我留在宫里,一会儿要我和你私奔,一会儿又让我走。昼夜交替与四季交换还需要些时间呢,我尚且没考虑清楚要不要答应前一项,你就已经提出了后一种。”
“陛下难道不觉得,这太为难我了么?”
迎面抛来一声陛下,闻澄枫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登时沉了下去,但他也在瞬间发现虞清梧嘴角正扬着弧度,微歪着头眉眼弯弯,那倒映薄薄春日曦光的桃花眸浅笑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