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梧以为他没听清,遂重复:“去城南的安济坊,瞧瞧患病百姓的症状。”
闻澄枫依旧没有让开,反而声音更加沉闷:“不许去!”
虞清梧蓦然狐疑,又听他续道:
“如今安济坊里躺着的,全都是染了瘟疫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传染,生死难测,我不许姐姐去!”
这便有些无理取闹了。
“就在一炷香之前,是你堂而皇之地把我吹捧成神医,现在我这个神医连安济坊的病患都不去瞧,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虞清梧尝试跟他讲道理,“而且刚才我们所想,望郡的瘟疫与西南的瘟疫乃同一种,这归根究底不过是猜测,我总得去看看患者病症是否相同,才能做出准确判断。”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闻澄枫漆黑眸子紧紧盯着她,毫不退让,“可我还是不能让你涉险。”
虞清梧所幸好整以暇地问:“那我该如何知晓染病百姓的病症?”
“我可以替你去。”闻澄枫当即道出早就想好的说词,“然后把看到的情况,详细描述给你听。”
“听上去倒是个好办法。”虞清梧笑了。
单听字面似乎是答应认可的意思,但闻澄枫没由来地有些慌。他太了解虞清梧的一颦一笑孰真孰假了,兴许旁人分辨不出,可他一眼便从这抹淡淡轻笑中,读出了三分讥诮。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虞清梧敛去笑意的嗓音清冽:“但倘若我非要去,你能怎么办?”
“是把我关在屋子里锁紧门窗?还是让你手下的暗卫看住我,见我迈出院落,便将我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