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忘了压低音量,满腹疑虑回荡在大殿上空:“我怎么记得,渔阳长公主早在三年前就薨了。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这世上真有死而复生的诡术?”
“子不语怪力乱神。”闻澄枫一本正经地睁着眼睛说瞎话,“是爱卿记错了。”
虞鸣瑄虽然很不愿意帮衬他,但为了虞清梧,还是勉强跟他站在统一战线,附和道:“确实是你记错了,渔阳姐姐一直是我南越最尊贵的长公主,不曾有过你口中提及的事。”
足有半数清楚听过当年瑶华宫走水焚毁事实的朝臣当即挠头不止,紧锁眉峰质疑,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这一回,反倒老丞相默默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醒神。他如今才终于理解御史老头儿的苦衷了,是陛下想要指鹿为马、说黑为白,好歹不算什么太荒唐的事,他们为人臣子,就当记错了罢。
闻澄枫对如今这场面很满意,极力压下想暗自偷笑的嘴角,续道:
“朕当日也说了,洛阳纸贵,颢京的纸更不便宜,诸位爱卿勿要给朕上折子进言立后之事。可事实上,朕每日依旧会收到那么几封奏折,反反复复始终在向朕强调家世、门第。朕今日便就问问你们……”
“渔阳长公主和亲北魏,是父皇在世时就定下的旨意。”他瞥了眼汪全,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呈上两卷白玉为轴的国书。闻澄枫笑道:“如今,彼时两国互换的和亲国书尚在,众爱卿对朕的皇后人选,可还有什么异议?”
“臣,无异议。”看通透了的丞相最先表态。
御史大夫撇嘴翻了个白眼,心说果然死老头的变脸速度比谁都快,暗自嘀咕完,而后也道:“臣,无异议。”
闻澄枫嘴角弧度咧得越发明显:“既如此,诸位爱卿还给朕上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