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昌,把他们拦下来!”梁俊打定主意,若是梁植真的上了山,那么这三人必然是来报信的。
派人要在雍州暗杀老子,你小子还敢来陇右道。
嘉靖,你这是作死!
梁定昌早就看锦衣卫的不顺眼了。
锦衣卫不仅比他骁骑卫人多,装备好,制服还比他们的好看,平日里骁骑卫的兄弟没少给自己报告说锦衣卫仗着是七皇子手下欺负人。
此时有了梁俊撑腰,梁定昌还顾忌什么七皇子?
当下一把拿过马背上的长弓,拉弓搭箭,冲着来骑就要射去。
那三人早就注意到了停在路旁的骁骑卫,心里还纳闷。
梁定昌一听自家七皇子和威武大将军上了白虎山,着急火燎的水都没喝奔着白虎山而来,怎么到门口就停下来了。
莫不是说探子的信息又误,白虎山的喽啰没有被人拔掉?
这边正纳闷着,就听见羽箭破空声音,三人一激灵,本能闪躲,随后勒马不前,靠着又拉开弓箭的梁定昌,高声道:“梁统领,是我们,自己人!”???
“让他们过来。”梁俊吩咐道。
“哼!”梁定昌冷哼一声,放下弓箭,冲着三人招了招手。
一旁的骁骑卫愤恨道:“现在知道是自己人了,当初在咱们面前耍威风的神气哪里去了!”
“怎么,他们还欺负到咱们骁骑卫头上来了?”梁俊皱了皱眉,问道。
说话的骁骑卫一愣,赶紧跪下道:“卑职该死,卑职无能,给太子爷丢脸了!”
京师十六卫中,除了拱卫禁宫的六个卫外,其他十个卫背后全是各个皇子。
骁骑卫的统领是太子的人,因此在其他卫眼中,骁骑卫也是太子的人。
当然,骁骑卫上上下下也都默认自己是太子门下。
太子无能,众所周知。
储君易换,天经地义。
这十六个卫鄙视链是这样的:贴身负责皇帝居住安全的羽林卫和虎贲卫看不上负责皇帝出行的白马卫和飞熊卫。
白马卫和飞熊卫又看不上负责皇宫大内的陷阵卫和风林卫。
陷阵卫和风林卫又瞧不上驻守长安北门,负责京师北边的两卫。
驻守北门的又看不上驻守东门的,东门的看不起西门的,西门的又看不上南门的。
南门的看不上以前的执金卫,现在的锦衣卫,而锦衣卫又看不上垫底的骁骑卫。
骁骑卫在鄙视链的最底层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背后是太子。
梁俊自然知道大炎朝军队中的鄙视链,也知道原因。
“起来说话,锦衣卫平时都怎么欺负你们?”梁俊似笑非笑,问道。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梁定昌怒骂道:“怎么,之前在老子面前告状,太子不在没人给你人撑腰,说什么咱们骁骑卫都是后娘养的。今天太子爷就在这,一个个怎么哑巴了!”
为首的骁骑卫一咬牙,道:“启禀太子,其他的卫见了咱们骁骑卫,顶多是嘲笑两句,咱们也不在意。可这锦衣卫的见了咱们骁骑卫的兄弟,从来都是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前几日,就是那三人,仗着是七皇子的心腹。咱们卫里一个兄弟妹子成亲,他们不光打砸了酒宴,还出口轻薄,新郎官气不过,想要动手,被他们三个打断了腿,还,还,还断了他们家香火。”
这边说完,一旁一个骁骑卫暗自抹了抹眼泪,小声抽泣。
梁俊见了,知道是他的妹夫,上前拍了拍那骁骑卫的肩膀,唬的他赶紧下拜。
“哎,都怪我啊!”梁俊叹了一口气,众人赶紧告罪。
“该改一改这种不良风气了。”梁俊看着拍马慢悠悠冲着自己走过来的三名锦衣卫心道:“就从你三人开始吧。”
王保在一旁听了,早就气的肺子都要炸了。
待到三人走到面前,王保蹭的一声上前拉住打头的锦衣卫,一把拉了下来,指着梁俊道:“狗东西,太子在这,还不赶紧跪下磕头!”
三人一见梁俊,唬的赶紧下马跪拜,齐声道:“卑职参见太子爷!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此,万望太子爷恕罪!”
“王保,松手。”梁俊叫走一脸气愤的王保,走上前,微微一笑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三人出了口气,站起身来。
“只怕你们是不想见到我吧。”梁俊突然来了一句。
“卑职不敢!”三个人又吓的跪了下去。
心中纳闷:“平日里也见过太子,怎么和今日不同?往日里太子说话和善,今天怎么说话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