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不是呢,这沈掌柜当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今日里听说是大甩卖,你看这人,比敢庙会的还多。”
“怎么好好的大甩卖啊。”有这个不明真相刚过来的路人见珍宝斋那人头涌动,把俩掌柜的话当真了,上前来凑趣问道。
那俩掌柜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道:“嘿,你可是不知道,你知道这珍宝斋这背后的老板是谁么?”
“大家不是都说,乃是户部侍郎沈大人的铺子么?”路人满头的问号,见珍宝斋里不时的有人抱着东西冲出来,有些心动。
穿的那么破都能有钱买那么多好东西,看来今天珍宝斋当真是大甩卖啊。
“沈大人,谁说不是呢,那沈大人可是了不得啊。”
“沈大人再了不得,还能比得过太子爷和景王殿下么?那两位才是龙子龙孙。”
路人是个老实人,纳闷道:“这和太子爷还有景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掌柜的王婆上身,眉毛一挑,嘴一歪:“什么关系?大兄弟,前些日子刚开张的珍宝坊知道么?那便是太子爷和景王爷的买卖。”
“是啊,珍宝斋知道这是干不下去了,所以就把货物全都卖了,沈侍郎会做人,更会做官啊。”
“可不是,若是不会做官,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进了军机处呢?”
这俩掌柜的嘴那叫一个碎,又贫又碎。
路人刚打云德社出来,听见俩人这一唱一和,说的那叫一个默契,还以为俩人是云德社说书的先生出身呢。
周围人看的热闹,抢的人抢的开心,这场大联欢中唯独被挤出珍宝斋,倚在门口双脚被周并抱着的沈富沈掌柜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双目无神的看着抱着自家店里的东西兴高采烈跑出来,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百姓,沈富没有半点反应。
周并这个时候还抱着沈富的双腿哭诉着:“沈掌柜啊,您就行行好,把货给我吧,要不然明个我周并全家都得被人逼死啊。”
沈富好像丧失了听觉,对周并的哀嚎声充耳不闻,忽而身子一倾,噗嗤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周并一见这场面,瞬间有些发愣,不该是我死么,怎么你沈富反而吐血了呢?
沈富吐完血,脑袋一歪,瞬间就是出气多,进气少。
周并赶紧撒开他的双腿,伸出手指去试探沈富的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
试探了一会,周并放下心来,知道沈富这是急火攻心,一口气上不了顶住了,命是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边刚稳住心神,只听得一声高呼:“沈侍郎到,前面的刁民全部站住别动。”
周并只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可哪容得他深思,就见珍宝斋里的这帮哄抢的百姓们听到沈云来了,一个个撒丫子就跑。
刚刚都往里面挤的时候,那是水泄不通,现在一说跑,这帮人是大显神通。
在二楼的跳窗,在一楼的翻窗户,还有从三楼窗户先把抢的东西扔下来,自己再跳下,随后一瘸一拐捡起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包裹抗在肩膀上,瘸着腿跑的那叫一个快。
顷刻之间,原本满满一楼的人跑的是干干净净。
还有那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的老头问讯赶来说珍宝斋今天的东西白送。
见人都往外跑,老头那叫一个开心,拄着拐杖拿着布袋逆着人流往里面走。
人全部都走光了,老头进了珍宝斋,看着满地狼藉一张老脸笑开了话,弯腰伸手就要去捡地上摔成两半的肥皂,手还没碰到,就听到啪的一声。
马鞭子飞快的打在了老头干枯的手背上。
“老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珍宝斋里的东西也敢抢。”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禁卫军衣服的士卒上前一步,一把将老头拎起来,唰的一声抽出腰刀,凶神恶煞的看着老头道:“老不死的,爷爷看你是活腻歪了。”
就在腰刀要穿透老头干瘦的胸膛时,一脸阴沉的沈云冷冷的道:“把他放了,把外面那些人也都放了吧。”
禁卫军听了,冲着老头怒哼一声:“老东西,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