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这老小子说的书如此精彩,连自己这个平日不喜欢这种玩意的人都听得入了迷。
左典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阴自己,这得是多大的毅力,多大的仇恨。
才能支撑着他为了复仇而放弃听书的快乐。
这是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啊。
骁骑卫拉着刘秀,刘秀看着被自己揍的没有人样的左典忽而有些心疼。
太子说的一点也没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啊。
刘文静拉住了刘秀,又让骁骑卫拉住了其他人。
闹闹哄哄好久,议政厅方才安静下来。
梁锦和梁羽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由内到外说不出的舒坦。
打从穿越到炎朝以来,二人还是第一次这般放开了所有顾及,彻底的放松。
年轻的身体当真是好啊,打起架来都是那么的痛快。
梁锦更是意犹未尽的攥了攥拳头,上一次这么百无禁忌的活动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刚刚无差别,捉到谁就揍谁,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完一样。
这种爽感简直比当皇帝还要过瘾。
梁羽和他也是一般心思,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痛快!”
“拿酒来!”
梁锦和梁羽本就是性格豪爽的关中汉子,此时放开了手脚,更是没有任何的顾及。
尤其是梁羽,整个人精神焕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太子要和自己决裂?
决裂就决裂。
他娘的老子活了两辈子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什么敌人没有干过?
还差你这个不知道和老子差了多少辈分的黄毛小子不成?
二人一吩咐,马上有人取来了两坛酒。
刘文静伸手拦住,冷眼看着豪气冲天的二人道:“两位殿下,有些事,说完再喝也不迟。”
梁锦一抬头,方才看到刘文静,一愣笑道:“原来是刘祭茶来了,请坐。”
梁羽站起身来,走到刘文静身后,从士卒手中接过两坛酒又转身回到了坐位上。
“啪”
梁羽拍开酒坛上的封泥,递给了梁锦,随手又拍了手里酒坛的封泥,看着刘文静道:“刘祭茶,有什么事,等我与大哥喝完酒再说也不迟。”
刘文静轻摇羽扇,道:“也好,便让大殿下喝完这坛酒,如若不然,只怕小生说了,坏了大殿下的酒兴。”
梁锦刚要仰头打算吨吨吨,给众人表演个一口喝坛酒的绝技。
听到刘文静说这话,反而放下手中的酒坛,看着他道:“哦,本王倒是想听一听,是什么事能让本王坏了酒兴?”
刘文静从袖筒之中拿出那张梁俊亲手开的支票,放在了桌上,用手指点了点。
“此为何物?”
梁锦抬头看了看,一旁的梁羽快步上前,一把将支票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字,愣住了。
梁锦不由的皱了皱眉,心里约莫知道是什么事了。
“多少钱?”
梁羽一愣之下,随即恢复过来,将手中支票递给梁锦,哈哈大笑道:“太子确实是个妙人!”
“两千万贯”
梁羽将支票递给了梁锦,梁锦看到支票上的数字也有些晃神。
两千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炎朝一年的税收也不过这些。
整个议政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小小的支票上。
交通银行的纸钞,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尤其是这上面有着梁俊亲笔签名的支票,只要到任何一家银行之内,都可以兑换足值的现钱。
当然,即便是雍州的交通总行,一时之间也拿不出那么多来。
“刘祭茶,此为何意?”
梁锦捏着手里的支票放在了桌子上,满脸笑意看向刘文静。
心里却突然有些酸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一瞬间失去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刘文静恭身冲着梁锦行了一礼,道:“殿下,此乃殿下在珍宝坊的三成份子钱。”
“三成份子钱”
梁锦沉默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桌上的支票。
自己和梁俊的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
这一次太子并不是说说而已。
虽然梁锦已经做好了与梁俊分道扬镳的准备,可当预料之中的事出现的时候,依然有些措手不及。
刘文静又从身旁的侍从手中拿出一叠纸,恭敬的放在桌上。
“此乃珍宝坊的解约书,烦请殿下查阅。”
周围人全都默默的看着梁锦,心情十分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