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有党派就有党派,只要能够按照老子的规划走就可以。
谁成想你们形成了党派,为的不说想要如何把雍州和长安建设的更好,不是为了百姓的日子怎么样才能蒸蒸日上。
每日里最关心的却是自己的乌纱帽,如何才能壮大自己阵营的势力。
连一项以大局为重的刘文静,也隐约有这种倾向。
这让梁俊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危机感。
刘文静的能力梁俊最清楚,若是没有他帮衬,处理东宫这大大小小的糟心事,梁俊也走不到这步。
可随着东宫的实力越来越强,刘文静的弱点也暴露的越来越明显:
年轻!
太年轻了!
一个不到二十五岁,就执掌天下最大势力。
梁俊都不敢想,一旦他也和赵恒这帮人一样,脑子里装的都是争权夺利,自己耗费那么多心血才有的雍州和长安会陷入何等的万劫不复之地。
“跪着说话很容易,跪着活着也容易,尤其是在这样的时代,一旦跪下来,什么都会有。”
梁俊点着了一根烟,远处传来鸡鸣,太阳即将升起,新的一天马上来临。
“赵大人,在场的诸位大人,你们和雍州的官员们私下里交流,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们聊过雍州百姓的事。”
此言一出,赵恒下的马上又想跪下。
炎朝的门阀虽然是公开的,可这种事却不能放在明面上。
如今梁俊公开点出他们和雍州官员私下接触,这按照平日的套路,就是要算后账的节奏。
刚刚梁俊虽然嘴上说,想要离开东宫投奔梁植的尽管走,绝不阻拦。
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投奔梁植。
即便梁俊这话说的是真的,可在封建王朝待了半辈子的赵恒却不敢当真。
“赵大人,殿下在问你话。”
眼见着平日里素来精明的赵恒面对梁俊的发问哑口无言,苏信也顾不得姚广孝的安排,赶紧催促道。
梁俊抬起手,示意身后的苏信不要多言。
赵恒被老大一提醒,也慢慢的缓过神来。
走是不可能走的,他赵恒从梁俊一坐太子就是铁杆太子党,谁都能走,唯独他和苏信死也得死在东宫。
赵恒一冷静下来,马上就明白自家太子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想要借着敲打自己,杀鸡儆猴给这帮文臣们看。
要不然太子若是真心想要罢免自己,扒了官服之后直接赶出东宫便是,没有必要还说雍州的事。
雍州的事
看来太子心里十分清楚雍州改制所暴露的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也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雷霆雨露均是君恩。
既然殿下要拿自己开刀,为了殿下千秋之业,我赵恒就算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殿下,雍州官员从未与下臣说过百姓之事。”
赵恒挺直了腰杆,冲着梁俊说道。
“也罢,既然你们没见过,也没有听过,正好孤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没时间和诸位亲近,今日里就借着这个机会,给诸位居庙堂之高的大人说一说,雍州百姓的那些事。”
冷风吹来,这帮被扒了官服的官员们打了一个哆嗦。
所谓凌晨的风鬼见愁,尤其是在这天要亮没亮的时候,小风像是刀子一样穿过单薄的衣服,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梁俊全当做没看到,缓缓的说道:“各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哪一个不是满腹经纶,饱读诗书。这各朝之史书,想来应该烂熟于心了。”
“想必你们对什么叫做民不聊生,什么叫做易子而食,什么叫做饿殍遍野,一定比本王有更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