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笑道:“你可听说过棋比天大的说法么?”
高富皱了皱眉,挠头道:“回禀老师,学生前些日子到南楚来,这一路上走州过府,在茶馆里听书看戏,倒是听说过戏比天大的说法,这棋比天大倒还是头一次听说。”
夫子呵呵一笑,刚想解释,却见一旁的梁俊编竹席编的不亦乐乎,好像对这门手艺十分有天赋。
“殷俊啊。”
夫子叫了一声,这一次换梁俊不抬头回他道:“你可知道什么叫棋比天大么?”
梁俊顿也不顿,笑道:“棋比天大,老师是说东晋时期的逼王谢安谢安石?”
一听两句提到谢安,夫子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高富也紧跟着明白过来,知道夫子嘴里所说的棋比天大是什么意思。
原来夫子是要拿谢安之事来教导我,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稳重啊。
高富明白过来,赶紧站直了身子,向着夫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多谢老师赐教。”
夫子反倒是有些纳闷,好端端的高富这是怎么了?
“我教你什么了?”
高富凌然道:“弟子刚刚心浮气躁,老师拿谢安石的例子鞭策弟子,弟子翻然明悟。”
见他一本正经,夫子反倒是乐了起来。
什么玩意我就鞭策你了?
“哦,看不出你还有这般本领,嗯,孺子可教也!”
一听这话,高富眉开眼笑,整个人像是灌了蜜一样甜。
高富趁机表功道:“老师,您午时要开坛讲学的事情,我已经通知下去了,整个盐亭县里的人全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告诉大家,就说今日讲学,乃是专门针对科考的明算与明法两项,让所有的人都来。”
高富一愣,呆在那儿。
早晨的时候,夫子安排自己出去宣传的时候,自己多嘴问讲什么,夫子还说随便讲,想到什么讲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瞎几儿讲。
高富在外面遇到一根筋的书生询问夫子要讲什么的时候,为了保持自己夫子弟子的荣耀。
他绞尽脑汁,最后告诉所有人,今天夫子要讲的是庄子思想。
如今又要去改通知,旁人还不以为之前乃是他高富假传圣旨?
可夫子说话了,高富也不敢不听,只能应声出门。
高富这边一走,只剩下了李渊在一旁闲站着。
李渊的事梁俊简单给他说了,夫子对李渊十分的不喜欢。
因为本身夫子就是一个不成功的父亲,与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一般。
可以说,他是各方面的圣人,唯独在亲情这一块,他却做的连普通人也不如。
所以夫子对过去失败的自己无法原谅。
简单来说,夫子甚至有些痛恨曾经的自己。
而李渊当父亲比自己更失败。
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把儿子教育成和自己一样留名青史的人物,但最起码也没有什么值得批判的地方。
可李渊呢?
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父亲,居然教导出同室操戈,违背人伦的儿子来。
老头虽然看起十分的洒脱,但对于礼却十分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