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吃出苦力买卖的汉子。
俩人一身的腱子肉,小麦色的皮肤,显然是常年在阳光下干活的烙印。
又黑又粗的眉毛,像是饱足了浓墨,在白纸上用力按下一般。
“干什么的?”
俩人手里拿着锤子斧头,手里还拎着一块匾额。
一见殷诚三人,先是一愣,脸马上就本了起来。
白叶罗刚想说话,殷诚扔下手中的烟走上前去。
“两位兄弟,在下乃是去金州行商的,途径贵宝地,闲来无事,因此想来找点乐呵。”
殷诚说着,露出你懂的笑容,手上也没闲着,将刚拆的一包烟塞进了年长的那人手中。
俩人虽然一上来脸色不好,但见殷诚十分的客气。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二人经常与商人打交道,吃的就是脚工这碗饭。
眼力劲还是有的。
此时虽然珍宝斋已经有香烟销售,但并没有普及开来。
一般的百姓消费不起。
这俩人见殷诚手上的烟没有见过,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再加上旁边的吕布铁塔一般,不威自怒,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俩人对视一眼,将烟收好,笑道:“原来是走路的客商,今日你们算是来着了。”
“哦?来着了?”
殷诚见俩人也不像是欺男霸女,狗仗人势的地主家的狗腿子,心里更加的好奇。
这巡布团到底是什么来头?
“敢问两位大哥如何称呼?”
殷诚拱手施礼,俩人反倒是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
“俺姓张,你就叫俺张老五。”
年长的挠了挠头说道。
年纪轻点的爽快些,笑道:“俺叫范吃饱,你就叫俺吃饱就行。”
“哦,张五哥,范小哥。”
殷诚又赶紧抱拳,看着那位自称范吃饱的年轻人连连点头。
连带着吕布也频频看向范吃饱。
穷人起贱名,这事很常见。
乃是怕活不了,起个贱名阎王爷不收。
吕布也从听过过少稀奇古怪的名字。
可像范吃饱这种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接表明老子对儿子期望的名字,还是头一次遇到。
“不敢,不敢,敢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若是旁人,见了殷诚的打扮,必然问,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可也不知怎么的,张老五一见殷诚,就觉得这大兄弟与他很是亲近。
好似是同道中人一般,憨厚老实,与那帮地主家的少爷们不一样。
因此虽然殷诚穿着打扮与自己截然不同,张老五也没有放在心上。
“在下姓殷,单名一个诚字。”
殷诚笑呵呵的自我介绍,看的一旁的吕布又是好奇又是羡慕。
好奇的是殷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管遇到什么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们放下戒心。
羡慕自然是不用说了。
吕布前世里就是吃了不擅交际的亏。
以至于处处吃瘪。
最后在白门楼前,连刘备都不愿意帮自己说句话。
“橙子?橙子好吃啊。”
范吃饱憨厚的笑道。
殷诚也跟着哈哈一笑,道:“范小哥好风趣,我是叫殷诚,不是橙子的橙。”
范吃饱跟着笑道:“俺不识字。”
这四个字说的是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好像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让范吃饱有底气了。
“俺就知道橙子好吃,若是再有了,俺让你尝尝。”
范吃饱拍着胸脯给殷诚保证着。
殷诚笑脸盈盈,他就是喜欢和这种没有花花肠子,说话直来直去还不大喘气的人打交道。
“敢问张五哥,范小哥,您这是?”
眼见得关系打的不错了,殷诚将话题转移了过来。
一边看着俩人手上的家伙事,一边又道:“刚刚张五哥说,兄弟我来着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老五见殷诚诚心请教,心里十分的得意。
刚刚在楼里受的气消散的一干二净。
手一抬,将匾额立起来。
只见匾额上写着三个字:“群艳楼。”
白叶罗忽而大惊小怪,指着匾额道:“少爷,刚刚这上面挂的就是这个匾。”
一边说还围着匾额仔细观瞧,再三确定后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群艳楼。”
“呸,屁的群艳楼!”
张老五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又变了。
“他们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糊弄大家伙呢。”
张老五说的是咬牙切齿,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