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雍州的百姓,当真是人人都有田地么?”
大河之上,一支船队乘风破浪,打头的船只甲板上,殷诚迎风而立。
旁边的厉兴南听完了白叶罗讲述雍州新政的事,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自打前日里殷诚收到燕昌的求援信,当机立断决定要前往光州和黄州境内寻找燕昌。
从巴陵到黄州,最快的办法就是水路。
顺江而下,直到江夏,而后再由江夏进入黄州。
这一路之上,白叶罗与厉兴南关系更近一步。
一说二去,便提到了雍州新政。
厉兴南这帮人早就听说雍州改制如何如何。
有人说改制之后,雍州百姓民不聊生,日子过的更加凄惨。
但是更多的人则说,雍州改制后,百姓们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甚至顿顿都有白面馒头、猪肉片子吃。
众说纷纭,闹的厉兴南对雍州是又向往,又有些畏惧。
如今见到殷诚这位太子殿下,厉兴南算是遇对了人。
满腹的疑惑脱口而出。
白叶罗有心卖弄,见厉兴南这位后进投靠之辈主动提起南楚要改制之事,不等殷诚说话,便口若悬河的说了起来。
他本来也没去过雍州,但架不住在成都待了几日,又与雍州来的士卒们聊了许多。
左边听听,右边听听,听的多了,也算了解了个大概。
这大概糊弄去过雍州的人是糊弄不了的,可对付厉兴南却是绰绰有余。
殷诚等人坐在一旁,又十分的配合。
每每白叶罗说的夸张了,殷诚还主动替他往回圆。
厉兴南和陈大猛等人听的是如痴如醉,看白叶罗的眼神恨不得冒光。
从早晨起来,一直说到中午吃饭。
白叶罗算是把自己听到的、猜测的关于雍州的情况全都说了个遍。
厉兴南恍恍惚惚了半天,不敢置信。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方才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
恢复过来之后,找到殷诚第一个问题便是关于雍州百姓是否有自己田地的事。
殷诚见了,微微一笑。
厉兴南的这种表现方才是一个正常炎朝百姓该有的表现。
他们最关心的果然不是什么银行、也不是什么彩票,更不是什么各种新衙门。
而是土地。
从古至今,炎朝百姓们对土地的执着从未变过。
不管是凡夫俗子,还是达官贵人。
只要手里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置办田地。
殷诚看着厉兴南道:“没错,只要是雍州的百姓,现在个个都有自己的田地。”
得到了殷诚的肯定,厉兴南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在殷诚面前并不是很拘束。
但对太子打心眼里还是很敬畏与尊重的。
太子既然这样说了,那便是金口玉言,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厉兴南又激动了半天,而后噗通跪倒在地,冲着殷诚连连磕头。
殷诚忙起身去搀扶他,厉兴南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暂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白天白叶罗说雍州改制的时候,船上的喽啰们全都听着。
如今厉兴南来问太子,又得到了太子的肯定。
见到厉兴南跪倒在地,其他人也是一般的心情,全都涌到了船头,冲着殷诚不住的磕头。
安抚了好半天,这群人的心情方才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所有人又眼巴巴的看着殷诚,大着胆子问巴陵什么时候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