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确有个年轻人不错,可惜尚在历练,再有三五年能独当一面。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回答过问题,陈大人才发觉林如海脸色不大对劲,皱眉警觉。
“林大人,你莫非是想要结党营私?此举万万不可!”
“当然不是,陈大人你听我说。”
林如海赶紧将激动的陈大人按住,看看旁边没人注意这边,拉着他肩膀往前走。
“借一步说话。我到了这般年纪又膝下无子,结党营私做什么?只是如今朝堂新人迭起,督察院不能仅靠你我。况且我年事已高,再过几年就要辞官归去,难道就让督察院空着,放任宵小?”
“万万不可!”
听到“宵小”二字,陈大人横眉竖眼。看看林如海年纪,再想想自己,纠结开口。
“林大人尚在壮年,如何就要辞官归去?督察院离不开大人,皇上也不会准许。”
“并不是现在就走,有备无患罢了。”
世间诸事,总躲不过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二人视线相对,陈大人点头。
“所言有理。既然如此,这几日我们便商量考察一番。”
“好,辛苦陈大人。”
私下商定,两人各自回去准备。
四月中旬,忠顺世子奉旨前往西南。除去忠顺王府一脉亲信,竟无人相送。
忠顺亲王眼露阴狠。
“我儿且去,为父定不会让他们害你之人潇洒快活。多则三年少则一年,定会想办法将你接回来。”
“父王保重!”
拱手抱拳,忠顺世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在大街上发泄随意砸的马车竟然真是林家所属,还被林如海拿着荷包告状到宫里。
原本只在京城失势,现下却被发配西南。回想当日,他只恨不知那时林家马车,否则定不会仅是惊马那样简单!
“父王放心,不过区区西南,等我回来之日,便是报仇之时!”
父子二人携手许久方才不舍松开,直到队伍走远看不见背影,忠顺亲王才流连回头。
“我儿自小长在身边,何时受过这样委屈?林如海,陈林江!”
念出两个名字,眼中不舍瞬间化为恨意,纵身上马,吩咐道。
“去请程潜到王府,本王有要事相商。”
程潜刚从户部回家,就被请到忠顺王府,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王爷如此着急寻我过来,可有要事吩咐?我们准备如此周详,却没料到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竟然早就站在他们那边,往后再要动手不容易。”
“其他的事情暂且放下,来日方长自然有机会找他们报仇,如今最重要的是世子。他从未离开过京城,去那西南蛮夷之地,如何得了?”
唯有这一个嫡子,忠顺亲王越说越焦急,曲起手指烦躁敲桌子。
“务必要想个办法让世子尽早回来。你多次前往西南,本王欲与西南邻邦商讨要事,可有什么办法传信过去?”
传信西南?
程潜心头一挑,不动声色问道。
“王爷不是与西南使者交好,若要传信岂不简单?”
“传信自然简单,但本王心有计策,要见到他们的人才能安心。你只需告诉本王,可有办法传信过去,又有何办法能将人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