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续两天,高栎都留在公司加班。烂尾楼里没有网线,他甚至不能把工作带回家里去。
以防万一,他让杜奶奶以后的周中不用给他留晚饭。杜奶奶摇头叹气,说他做的哪是会计,是拉磨的驴。
高栎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三十号这天,高栎来到办公室,看见余姣已经坐在工位上,手指在噼里啪啦地打字。
高栎没有打扰她,同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就连那个和余姣关系最密切的女孩也在昨天晚上把总账单表格全部提交给了他,然而余姣还没有。
他没有继续催促余姣,就是在等她要耗到什么时候。看来她已经半点都不掩饰她的恶意,只差直白地和高栎说“我非常讨厌你,请你知难而退吧”。
高栎耐着性子,给后面交上来的这些账目做审核。他做事一向认真仔细,这是连讨厌他的人也不能否定的一项优点。
高栎的大学导师就对他说过:你非常适合和数据打交道,但日后要小心操控数据的人。
这让高栎在毕业之后对待工作更加认真细致,不敢踏错一步。
正因如此,但凡有一个下属拖拖拉拉,都是对他的一种干扰。因为他要反复去对比、去确认。
为了弥补在这里面浪费的时间,他必须牺牲他的个人时间。
他是在审核栏上签字的人,审核出了问题,他要负全责。
眼看时间到了五点,高栎放下手里的工作,站起身来。
他这个动作很突然,导致不少人都看向他。小齐更是配合地问:“主管,怎么了吗?”
“有点事要说。”
其实他现在非常紧张。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威严的时刻,也很少有人怕他。他真怕一会儿说话的时候破音,或是出点什么别的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