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臭……”
“为了追求刺激,大白天在办公室里跟有妇之夫老板偷情的人莫名其妙这么称呼别人好像有点不太合适吧?”
甄菱浑身一颤,蓦然被戳中阴暗面的尴尬让她一时间没了回怼的力气,只得咬牙切齿又震惊地看着乐玉珊。之前狂奔的那一段让她肚子里总觉得沉甸甸的不大舒服,像是要上厕所一样,撑得发慌,一股没理由的躁意也无处发泄。
话音很低,但字字刺心的乐玉珊忽然变幻了说话的语气,向来只会露出讨好神色和惊恐的面庞被漠然所替代。她忽然打断了甄菱的话,无视了对方变得又红又白的脸色,把视线转移向一脸震惊的金老板:
“两次强.奸未遂、一次强.奸后用钱摆平,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大老板,这一套你应该也很熟悉?怎么,得不到就要毁了,是不是想在那个人玩过以后觉得自己能捡点便宜?”
她所说的人就是无极,但还是第一次这样赤.裸.裸地把那些人肮脏的想法都给丢到了明面上来说,弄得两人脸色变幻如缤纷的调料盒。乐玉珊的音色不同于先前的清甜温和,而是带着令人陌生的冷冽,她稍稍又靠近了甄菱一点,甄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凳子上。
明明那一下也不重,但女人却好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般“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眼中划过对乐玉珊的忌惮,终于不再敢像之前一样随意张口就是辱骂。三人和那边两人隔的挺远,说话声音还小,甄菱不清楚无极究竟有没有听到,只是狠狠地瞪了乐玉珊一眼就慢吞吞地走开了。
而后者的目光只是在她身上稍加逗留,片刻后就收了回去。
外面的滂沱大雨只是停歇了片刻,等到他们进入礼堂以后就继续下了起来。灰蒙蒙的雨幕像是无死角覆盖在黑暗中的一条毯子,沉闷而压抑,让人们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快。
夏千阑从口袋里娴熟地勾出一双手套,继而指尖轻抚过之前那老太婆和小孩子们所在的地方,薄薄一层塑料果真瞬间被濡湿,粘在指尖的是黏腻油润的触感。她把指尖缩回送到鼻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从刚进庄园时就闻到的怪味,一直挥之不去。
此时此刻,那股怪味变得更加浓郁新鲜。
两位老玩家几乎是同时间抬眸看向了那群npc离去的方向,雨后湿润的地面果不其然留下了杂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向他们走进去的那扇门门口。浓腥酸腐的刺鼻怪味不光是他们坐过的地方,脚印所过之处也非常明显,夏千阑用手套沾了点放在灯光下仔细打量,发现那是灰褐色的黏液。
“沙、沙”,是外面的树叶被冷风吹得拂过窗的声响,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都挑拨起本就敏感的神经。夏千阑小心翼翼地和无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周遭先探索了一圈却一无所获,后者自然也是这样,两条粗眉已经紧紧皱起。
舒缓悠扬的笛声穿透雨帘的阻碍精准传达到某处,在礼堂里徒劳搜寻的人完全看不见的角度,一双黢黑油亮的眼睛于黑暗中缓缓睁了开来。
浸泡着粗粝皮肤周围的是福尔马林,无色透明的药水是它于睡眠中悄然生长的最佳温床。它的四肢很粗,比正常男子更大的骨架支撑起雄壮的肌肉。身上的一片片“鱼鳞”在不断开合,才让它在水中也能如同鱼一样自由呼吸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