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见她出了院子,急急迎上来,拉着赵归雁四下打量,生怕她在里面被人欺负了。
赵归雁抬手,握住采月的手,双唇瓮动:“采月,快扶我一把。”
采月一惊,下意识扶住她,就发现她整个人冰得不像话。
她如何能不怕?
从昨日起她的一颗心就紧紧绷着,担心被山匪抓住,还担心曝尸荒野。
如今一回府,这些人连让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质问她的清白,恨不得将她推入深渊。
稍有不慎,她此刻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赵归雁回了院子,屏退了丫鬟,待屋内只剩下她一人时,她才慢慢蹲下来,小脸埋在臂弯里。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她只是安静地呆着,待身子暖和了点,便拍拍脸起了身。
她心里清楚,眼泪没什么大用处,只能代表着软弱。
宫里更凶险,她总不能每回受了惊吓都哭一场吧?那她眼睛可要哭坏了。
……
翌日,采月发现本该醒了的赵归雁此刻还沉沉睡着,于是小心翼翼地挑开床幔,就见她浑身滚烫,额上全是细汗。
“小姐!”
采月惊叫出声。
赵归雁本来身子就没好,昨夜又受了惊,回来便做了整晚的噩梦,凌晨便发起了高热。
采月喊了几声,都不见赵归雁回应,心下一急,转身跑了出去。
老夫人回了府,这小辈们自该恢复请安,虽说老夫人不管府中事务,但她仍有着超然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