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笑说。
赵归雁敛眉,“太后谬赞。”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眼睛看得清,也不喜欢虚头巴脑的那一套。”
赵归雁但笑不语。
太后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慢条斯理地把玩,“哀家叫你来呢,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见见哀家这未来的儿媳妇。先皇后也是赵家的,听说与你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你们感情定然深厚吧?”
赵归雁颔首:“是,长姐待臣女极好。”
太后又问:“那你们应该无话不谈吧?”
赵归雁眉心跳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太后语气里的试探。
她想知道什么?亦或是,她想确认什么?
她压了压心思,浅笑盈盈:“以前长姐未出阁时,她喜欢与我说些烦心事,后来长姐入了宫,许是事务繁多,倒是说得少了。可能也是觉得臣女年岁小,只偶尔同臣女说些宫中趣事。”
太后眼底划过一抹光,又飞快隐下。
“你长姐是个好的,嫁入皇家这么些年,被皇帝冷了这么多年,也从未听她抱怨过一句。更何况她也是个本事大的,将整个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惜是个福薄的人,还那样年轻,就这样去了。”
赵归雁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太后似是说到了伤心处,也用帕子揩了揩眼角。
“哀家这么些年,辛辛苦苦将皇帝拉扯大,如今老了,唯一夙愿便是平生能抱上孙子,好享一享这天伦之乐。”
又说:“可皇帝性子倔,又死心眼,一直不肯满足哀家这心愿。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当初他会娶你长姐,也是哀家逼着他娶的。这么些年,眼见着后宫空虚,一个皇嗣都没有,哀家也想尽了法子,以哀家名义送了妃子进去,可他一个手指头都不碰,天天抱着他那些折子。”
太后说完,叹了口气,似心中烦闷。
赵归雁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