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直接拉着赵归雁的手,将她扶起来。
宋太后脸色一僵,程景颐这一维护,她婆婆的谱便摆不起来了。
她往后靠了靠,语气冷淡:“皇后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归雁温声回话:“巳时了。”
宋太后冷笑:“你竟是比哀家这个太后还要尊贵啊,哀家卯时便在等着你来请安,你如今才来,这皇后做得可真是舒心。”
赵归雁有点懵。
宫里规定的请安时间就是巳时,她并没有来晚呀。
赵归雁见宋太后讥讽完这一句似乎心情就好了很多,便明白了,太后只是想发作一番,不需要道理的发作。
赵归雁低下头,做出一副柔顺乖巧的模样。
若是宋太后发作完,能不计前嫌,既往不咎,那她就忍一忍,随她骂一顿吧。
赵归雁这样想着,目光瞬间就开始放空,虚虚地落在自己的鞋尖上。
这些年听多了冷嘲热讽,倒让她练就了“过耳不过心”的能力。
只是她等来等去,没等到太后的责骂,反倒是程景颐开了口。
“母后如果多梦易醒,就该寻太医,您不用迁怒皇后。也是儿臣难得能偷闲几日,便一时犯了懒拖着皇后不让她这么早来。”
宋太后酝酿了许久的责骂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如鲠在喉,不外如是。
她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赵归雁。
程景颐虽然与她这些年关系不睦,但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
她早年做了错事,程景颐要如何怨她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