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又给她打另一只耳洞。
和先前一样,很疼,白芷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都泛白。
最后阿姨像刚刚掰着小妹妹脑袋那样掰着她脑袋问:“看看,好看吗?”
说完,又自我肯定:“你长得这么好看,配上这耳钉,就更好看。”
白芷笑了笑,没说话,付了钱离开。
耳垂有些火辣辣的疼,似乎还在发热。
她伸手摸了摸,耳钉穿过了耳朵,在后面留出一截硬硬的金属棍子。
竟然,就这么穿过了耳垂。
她想起自己之前纹身后被傅玄西发现时愤怒的表情和语气。
他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既然不能同父母商量,至少也和他说说。
她曾怕每次都要人寻耳夹麻烦,说要不打个耳洞算了,他却坚持不让,只为了保持她的发肤完整。
也不知,他看见自己在耳朵上打了两个洞,会是什么反应。
白芷低头笑,笑着笑着眼睛里就一阵酸涩。
又想起离开的时候,她让他亲手取下那对珍珠耳夹。
他是那样聪明,竟然一下就猜到了她的用意。
只看见那珍珠,就能想到《节妇吟》。
就能,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就能,领悟到,她想让他误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