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您再给卧个鸡蛋呗,我就馋您做的荷包蛋了!”
“行!给你卧俩够不够?”
“那干脆来仨吧!”
“你这姑娘哦,来来来, 趁热吃啊。”
“麻烦您了。”纪亭衍越过骆窈, 先端起盛满汤面的大海碗, 冲掌勺的大师傅道谢。
大师傅自然是认得纪亭衍的,多少也了解他家的情况, 轻轻叹了口气, 摆摆手,将用完的锅灶交给小徒弟, 自己躲到后头喝酒去了。
纪亭衍拿过他带来的铝饭盒, 对骆窈说:“介意吗?我来之前洗过了。”
骆窈双手撑着下巴,摇摇头:“我在家里吃过饭了。”
顿了顿,又添一句:“分我点儿汤暖和一下就行。”
于是纪亭衍拿勺子舀了些到饭盒里,刚出锅的汤面热气腾腾,手贴在饭盒边上立马就能感觉到温度。骆窈见他要把鸡蛋夹过来,忙道:“这个我不要,都是给你的。”
“你生日。”话说出口纪亭衍还有些抱歉,毕竟称作借花献佛都算抬举他了。
其实骆窈并不介怀。
生日这个东西, 无论是自己还是旁人, 有人在意才是个节日, 没人在意就是个日子。
她三岁以后没再过过生日,为什么说是三岁呢?因为再早些她没有记忆, 而那年她因为羡慕其他小朋友的生日蛋糕,特意数着日子等到那天,结果等到骆女士说:“你生日又怎么样呢?是想提醒我那天有多痛苦吗?”
在那之前,骆窈以为所有的小孩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下出生的, 然后就被上了一课。
也因为这份期待,让她在这一天比其他任何一天都更加难堪。好笑的是,从那以后,她学会了更加坦然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