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大祭司果然被纪城的话给镇住。
他有些慌乱,连那一身用他自己蜕下来的皮缝制的漂亮袍子都跟着一抖一抖:“……你凭什么这么说?”
台下跟着观礼的兽人并不多——这天气又热又晒,大多数兽人顶不住这个太阳,反正整个仪式要持续一天一夜,他们晚上再过来也是一样。
还站在这里的兽人们本来也被太阳晒得蔫儿了,听见纪城的话以后个个都醒了神,纷纷震悚看向被绑在石台上的纪城:“?!”
“对啊!你凭什么这么说?!”
纪城望了眼天边已经逐渐卷过来的乌云,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凭什么?凭知识就是力量?
顿了顿,纪城一本正经道:“凭我是兽神刚刚选中的代言人,它亲口和我说的。”
等他回了天界就去把兽神打一顿,不信它不承认!
鳞看向纪城的目光果然多了几分犹疑:“你、你凭什么证明?”
纪城道:“刚刚我说的就是证明。”
说了这么多,纪城觉得嗓子疼得更厉害了。
他有点失去耐心:“你放不放?不放我就通知兽神了啊!”
鳞:“……”
他表情犹豫地思考了半天,最终觉得要是今天没下雨的话再把纪城绑起来献祭也不迟。
万一现在献祭了这小子而他说的又是真的,那自己就是阿噜嘟噜的罪人了!
认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完美方案,鳞终于才走上前,将捆着纪城的绳子解开,又叫了两个来帮忙的兽人,将纪城带到一间房子里关起来。
几乎是在纪城刚刚踏入房子的瞬间,天边一声响雷,而后淅淅沥沥的雨水便落了下来。
那两个负责押送纪城的兽人差点当场跳起来,在冲出去确认真的是下雨后,回来看纪城的目光都带上几分敬畏。
纪城耸耸肩,摆出一副“我就是这么神”的表情。
……
下雨的预言应验,很快纪城就被请出那间“牢房”,连夜被送回他自己的“家”。
这个家以前是卡和娜带着蓟居住的地方,面积其实挺大的,尤其在卡和娜相继去世以后,这里就更显得空旷。
被绑了快一天,纪城的第一反应不是去休息休息睡一觉,而是在整个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吃的。只可惜他翻遍了屋子,别说是食物了,连滴水都没有。
最后趁着外面雨还没有停,他从屋子里翻出来一个小小的木碗,拿出去接了些雨水喝了,才算缓解了胸口里那股火烧火燎的痛意。
最初步的危机解决,纪城才坐在屋子里开始彻底梳理现在的情况:虽然暂时摆脱了成为祭品的危机,但自己的生存困难仍然没有解决。
首先是称自己是兽神的代言人,这话说出去好听,但阿噜嘟噜部落的体制近似于政教合一(当然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谨),作为整个部落掌握了神权的领袖,大祭司鳞不可能会那么轻率地承认自己代言人的地位——更何况在这里他也确实沟通不上兽神。
其次就是这具身体的身份了。
刚刚接收原身记忆的时候,纪城顺便用精神力扫描了一圈这具身体,已经发现了蓟的不能变身之谜——
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一个纯粹的人类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