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官道之上,除了史二叔尸骸,其他尸体都移到路边烧了。
五辆骡车,史从留了两辆,一辆给史小姐主仆,一辆给伤了的家丁;另外三辆骡车,一辆史二叔骡车,载了史二叔遗骸,另两辆载了陪嫁用的细软,则是托贾源带回金陵。
两下将作别时,贾源提醒道:“史小弟,涉及人命钱财,传话传不明白,还是写封信为妥。”
史从点头应了。
没有笔墨,史从就从陪嫁车上翻出匹白绢,扯下两尺,咬破手指,写了两封手书。
“一封与今大兄,一封与家母。”
贾源接了,收好。
史从再次谢过霍宝、霍五父子,又对其他人抱抱拳,才带了随从往北去了。
三辆骡车,赶车的就需要三人,其他人挤挤也坐下了。
等走出二十多里,看到县城,众人就下了官道,寻了僻静处待着。
有匪兵逃窜在前,大家不敢赶车进县城,方才大家伙儿没露面,可车子在这里摆着。
霍五拿出两个银锭,请贾源带几个年轻人去县城,买骡车,买吃食。
贾源没有收银子,吩咐子侄两句,就带了几个年轻人进城了。
骡车旁,只剩下老弱妇孺。
贾代善耷拉着脑袋,不再唧唧咋咋。
方才霍宝发威,他只觉得厉害,羡慕崇拜的不得了。可等到烧尸的时候,他才明白什么是生死之畏。战场之上,除了威风凛凛,还有你死我活。
霍宝饥肠辘辘,四肢无力,忍不住又想起舅舅来。
“爹,你有没有舅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