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曲阳是硬骨头,三哥手下可只有两千来人……”水进忧心忡忡。
霍宝心中也纳罕,这集中粮食,配给制,倒是有后世“共产主义”的雏形。
那个邓健,是个有魄力的。
战乱时节,又逢灾荒,这强扩兵与强征粮确实是固城自保的法子。
要不是他行如此手段,也不会稳定了曲阳县。
可是正如那老举人所指责的,邓健此事“不法”,不会得到上层与士绅的认可,这是一条绝路。
“赶紧回去告诉三哥,先别打曲阳,先打别的地方,回头人手足了再来。”水进坐不住了,起身道。
“稍安勿躁,再等等大圣的消息。”霍宝道。
这一等,就从初更等到后半夜。
侯晓明才摸进客栈,破衣烂衫,脸上也乌漆墨黑,瞧着跟乞丐似的。
“两万三千人,都是青壮……不过他们也有麻烦了,人多粮少,马上就要断炊,新入营的只给一碗粥,没几粒米!”侯晓明显然是饿得狠了,说完紧要的,就拿起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又“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壶茶水,侯晓明才缓过劲来。
“饿着肚子,新人都埋怨呢,想法子往外跑;老人也不痛快,不少人背后骂县尉。这人多是多,里头乱糟糟的,也没有什么正经操练。大家留在里头,是怕了那些真刀实枪的守卫,更多的是为了一口吃食。要是真的断炊,怕是要炸营!”
这边侯晓明刚说完,又有童军回来。
“那个县尉带兵出城了,几百步卒,二十几辆大车。”
霍宝眯了眯眼,这是去县外“寻粮”了?
曲阳县北半拉上月被白衫军扫荡过,村子都空的差不多了;倒是南半拉,还有些没有被殃及到。
“宝叔,这倒是个机会,咱们要不要做点啥?”霍豹眼睛发亮,轻声道:“咱们人少,兵营那边进去也折腾不出水花来。要不,先绑了他的家眷?等他回来好要挟他好好跟咱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