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望向霍池。
霍池小声道:“他们大丫头说的人家是韩家,现在在陵水说了算,是柳元帅的外家……人人都说,柳元帅最迟秋里就南下……”
霍五道:“那之前械斗的大榕村?”
“都是陈家领头的……那陈举人恁不是东西,去年开水渠引水,明明可以绕路,为了省几十两银子,偏从咱家福地过,不就是仗着是侄子是县尉,故意欺负人?如今咱们霍家也有靠山了,怎么就不能断了他的水?”
滨江县尉没死,这人身手能力都不错,行事也看得过去。
要是没有他带了六百县兵稳定治安,老县令再好的政令在这灾荒年也行不通。
霍五爱才,也为了卖好老县令,没有杀滨江县尉。
只是人也没有留在滨江,由林瑾压着,送往滁州了。
霍五闻言,不由皱眉。
谁不晓得“穷秀才、金举人”,搁在寻常人家几十两银子是大事,可举人家真不当差这些钱。
死者为大,为了几十两银子,在别人家坟地开工动土,说破天去也不占理,这行事太猖獗。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事不能全赖人家!”霍二太爷说了公道话:“都是霍满那小子不是东西……他同陈举人是县学同窗,两人做了亲。陈家大闺女说给了霍满家大小子,迎娶那天惊了马、倒了花轿,新郎折了腿,新娘直接没了……霍满家不许陈氏入霍家坟地,将陈氏尸骸送还陈家……当年霍满是举人,陈举人还是秀才,只能低头忍下这口气……去年借题发挥,经过的也是霍满那一支的福地……霍满当时屁也不敢放一个,背后里说陈家是为了省下几十两银子,实际上谁都晓得陈家是为了出那口气……”
说到这里,霍二太爷顿了顿道:“你也不用别的,直接跟他说,气出的差不多就行了。这次陈家敢递状子,估摸也是怕咱们这头趁机报复,将事情都摆在明处,谋求自保。跟他们说开了,那陈举人是个明白人,不是胡搅蛮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