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村正抄手进了堂屋。
薛孝一长宁县之事,已如惊弓之鸟,惴惴难安,看着老村正就带了质疑:“既是尊婿上门,怎么不进来说话?”
老村正倒也没瞒,直接说了缘故。
霍宝等人一时都无语。
误会他们是“匪徒”?担心抢粮?
虽然没打算抢粮,可也不算误会吧。
“地方这么乱了?直接进村抢粮?”霍宝道。
这村里宗族关系最重,一村之中,不是同姓就是姻亲。
能进村劫掠,流民规模就不小了。
“哎!就是进村强抢,那赵员外也是远近闻名的善人,就是之前一时善心给两个行乞的流民两碗谷子,这才招了贼,粮食都被抢光,还死伤了好几口人。”
霍宝声音有些暗哑:“听说淮南闹白狗子,这些抢粮的人莫不是白狗子?”
“谁晓得哩,左右不是什么好人。”
“老伯似乎不看好白狗子?”
“若真是好的,也就不做狗子了。”
“……”
霍宝缄默。
水进道:“不是说江南百姓不少信弥勒的?长宁县那边有茅山老道和律宗大和尚,都没耽误弥勒教徒传教,满大街喊‘金刚降世、天下太平’,本地信众多么?”
“正经人家,勤勤恳恳劳作,谁得闲整日里装神弄鬼?信那个的,要不是精穷的人家,日子没甚指望的,求神拜佛让自己下辈子投个好胎;要不就是那些落榜的酸生,科举无成,不思劳作,借着神佛发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