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渡口到县城还有十来里,霍宝不耐心等骡车,直接步行回滨江。
一行人到滨江县衙门口,天色已经擦黑。
霍五又惊又喜,拉着儿子胳膊:“怎么这快就到了?估摸着是明、后天,刚叫人明天去渡口候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宝瘦了!”
霍宝本就抽条的时候,衣服晃晃荡荡,加上昨晚没睡好,面上带了乏色。
“爹!”
霍宝唤了一声,看着老爹双鬓如霜,眼圈发红。
父子这个腻乎劲儿,看得薛彪后槽牙发酸。
知子莫若父,儿子总不会无缘无故如此,霍五对水进、薛孝横眉竖目:“怎么回事?小宝委屈了,这是受了欺负?”
“……”
水进、薛孝齐齐无语。
委屈个屁?
不欺负旁人算好的!
霍宝忙道:“没被欺负,就是想爹了,心里难受……”
霍五心疼的不得了,立时道:“想爹就过来,你没空过来,爹就去曲阳陪你!”
霍宝笑了。
霍五却晓得儿子脾气,寻了个借口,打发大家离开,追问道:“到底咋了?怎么一下子短了精神?”
“爹,儿子在永宁县开了杀戒!”
霍宝讲了永宁县遭遇,霍五点头道:“敢算计小宝,该杀!”
“昨晚儿子看着那些人被活活烧死,却没有救人之心。”
“各人有各人命数!水火无情,无缘无故的还让谁以命换命不成?”
“宋秀才疯了,以杀止杀;儿子没疯,也想杀人了!”
“杀谁?跟爹说!”
“……”
“爹帮你杀!”
“……”
这样的好爹,霍宝心中安定下来,矫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