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海点点头道:“三爷心里,怕是还记得六月之事……这个疙瘩不解开,咱们兄弟两个怕是难有出头之日……”
卫江闻言,不由急了:“那可怎么是好?”
如今正在两县征兵,九月底就要打安宜县,届时三面包围楚州州府。
卫海眯眼道:“稍安勿躁,我已经安排人回曲阳接爹娘他们过来……”
卫江皱眉:“作甚这个时候接人……眼看要打仗了……”
卫海白了兄弟一眼,道:“小妹还在家中……”
卫江不由意动:“这……三爷能收么?”
徒三连下两县,妻子不在身边,不乏士绅送女,都被婉拒。
徒三身边,如今只有一婢照料起居,还是滁州跟着的老人。
卫海胸有成竹道:“让爹说,三爷不会拒的……”
说起来,卫老爷子与徒三有恩情。
八年前曲阳也是大旱大疫,徒三的父母大哥都是死在那时候。
徒家是佃户,没有自己的土地,也就没有亲人埋身之所,徒二、徒三哀求之前佃田的地主家借一分林边荒地做坟地,被主家拒绝。
还是同村的卫老爷子见两兄弟可怜,就在自己山坡上指了一块地,让他们安葬了父母兄长。
卫江想起两家渊源,果然放下心来,生出几分指望。
外甥亲,还是骨肉亲?
若是三爷有了亲生骨肉,自然也就有了远近亲疏,外甥什么的就要靠边站了。
……
滨江县衙,韩将军处。
韩将军中秋后卒中,如今只能卧床,身体瘫着,口舌也木。
柳元帅坐在小舅子床前,面上难掩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