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半夜赶路,是要赶在中午前到达滁山。
时下规矩,除了喜丧能在下午下葬,其他都要在上午下葬。
柳元帅五十出头,又是急病而亡,实算不得喜丧。
霍宝穿上小毛披风,骑在马上,看着前头的火光点点。
行军速度不慢了。
要是保持这个速度,巳初应该能到滁山。
等到中午营葬,大家就能告别亳州军。
今日赶回金陵来不及,兵卒远行也疲惫,正好在滁州休整一日,后日启程回金陵,十月十二就能到金陵。
霍宝正想着,就听旁边马寨主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霍宝见状,忙望过去,就见马寨主拿了帕子擦鼻子,忙道:“六叔,夜里风大,您还是上车吧?”
滁州军这次出行,带了几辆马车,装了奠仪,也预备着他们乘坐。
说话的功夫,马寨主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道:“淮南气候不如金陵,这说冷就冷了……”
水进在旁,也劝马寨主乘车。
马寨主不耐烦马车颠簸,可看到霍宝身形单薄,也不放心了,招呼道:“那我坐车,小宝一道过来……”
这是怕霍宝吃了夜风难受。
霍宝没有拒绝,翻身下马,扶了马寨主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是宽敞,挂了两个小角灯,还有几个靠枕。
别说是两人坐着,就是躺着地方也够了。
只是道路颠簸,真要躺下,要颠成烙饼。
“你这舅舅……日后远些着吧!”
马寨主轻声道。
都说疏不间亲,在马寨主眼中,可没有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