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太太闻言,心却是松了下来,道:“原来是知府衙门趁机勒索,那咱们三儿是不是无大碍?”说到这里,带了不忿道:“我就说与那两个脱不得干系,要不是他们捣鬼,好好的,知府衙门作甚盯上咱们家?”
“别胡咧咧了!”
贾老爷只觉得聒噪的不行,不由心烦意乱,口气也不好起来:“还不是你的好儿子,小小吏科小吏,连个文书也不是,就什么都敢沾手……”
一宗是干涉人家“继绝”案的,一宗是干涉一宗水田买卖争议案。
两个案子,都出了人命。
前一个案子,寡妇人家收养族侄为继子。
结果族老贿赂到户科,在寡妇家的户籍册子上添了那族老的孙儿之名,使得那孙子成了“继子”,名正言顺继承了寡妇家的水田与宅院。
又污寡妇与其继子清名,逼得那寡妇悬了梁。
那继子也被家族除名,不知所踪。
等到滁州军进了金陵,那继子趁着金陵没安定杀了族老爷孙两人,为养母报仇。却是个敢作敢当的,报完仇后,主动到知府衙门投案。
另一宗水田买卖,则是一人家父母重病,儿孙孝顺,欲卖祖田。
也是族人贪婪,听闻消息,就买通户科小吏,改了田契,将这水田记成是族产,归宗房打理,不许买卖。
消息传到那人家,那重病的老两口生生被气死了。
这家的儿孙也是有血性的,一纸诉状告到衙门。
无奈有户科文书为证,那水田就是“祖产”,最后以“诬告”定罪,挨了板子,交了罚银。
那族长为了绝后患,买通打板子的衙役,直接打折了这父子二人的腿,断了科举晋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