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伤筋动骨,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邬远轻声道。
霍宝挑了挑嘴角:“还真是了不起的运气!”
同样的两个人,在埋伏圈里,怎么一个就尸骨无存,一个就是皮毛伤?
霍宝不想多想,却是不能不多想。
说话的功夫,宋谦之几个从屋子里出来,一个一个都红了眼圈。
霍宝摆摆手,道:“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邬远要操练新兵,就回了金陵大营。
宋谦之几个随着霍宝赶了夜路,如今风尘仆仆,就各自家去。
李裕家没有迁到金陵,却是在金陵有别院。
几人离开,朱刚却不肯走。
他心中也难受,即便这一年中众人临战,都见过了生死,可袍泽伙伴之死到底不一样。
还有方才霍宝与邬远的对话……
朱刚只是木讷,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其中的疑惑?
霍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带他去了隔壁客房。
梁壮是童兵出身,又是孤儿,别无亲人,就也安置在太尉府这头。
他原本人如其名,长得又高又壮,眼下却像是换了个似的。
人瘦了一大圈,脑袋上缠着白布,眼睛都眍?下去,眼神木木的。
见了霍宝,梁壮挣扎着起身,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摇摇晃晃。
霍宝看着梁壮,站着床前几步没有动。
朱刚跟在霍宝身后,也没有上前去扶人。
梁壮扶着床边站起,脸色更白了:“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