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谢司业的束脩。”从志义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国子监拜师有讲究,既然忝列门墙,自然要聊表心意……对了,我正想问你打算给老师送什么呢?”
李时居脸色一白,“还有这个说法?我看学规上并没有提及啊……”
从志义“哦”了一声,“难怪,时居贤弟没在私学里念过书,更没参加过童试,不晓得其中规矩也正常。”
他提了提拴在纸包外的麻绳,“我让内子从歙县老家寄了块上好的砚石,精心打磨而成,虽不如京中售卖的精美,但好歹是我孝敬师长的一番心意。”
李时居往周遭一看,人人手上都提着物件,做足了充分准备,显得她赤手空拳,十分寥落。
被三殿下收为门生这事,除了霍宜年陈音华等几人知晓外,眼下还没传开。李时居愁着眉头叹了口气,她脸皮厚,自然是无所谓的,但人三皇子生平头一回收徒,怎么说也要看在这来之不易全靠她努力的师徒情份上,给尊敬的恩师挣足颜面。
掂了掂手中银两,看来隆福寺街的宅院是想都别想了。
于是拖着步子往正义堂磨蹭,路上看见了站在院中逗鸟的霍宜年和蔺文柏。
霍宜年拎了个酒坛子,显然是投崔墨所好,送的又是上等美酒。
而蔺文柏则背着一卷画轴,司业王仪爱丹青成痴,想必蔺文柏也花了一番精力,向恩师表示崇敬之情。
李时居搓了搓手,问霍宜年:“三殿下缺点什么吗?”
想了想,又喃喃道:“他那样的出身,大抵不缺什么……宜年兄,三殿下可有爱好?”